顾时瑾其实也是疑窦丛生,他如今这副落魄模样,一无所有,一位女同志没有必要来害他。
如果这么想,赵海琼所说的就是真的了?他许给了一个女孩承诺,后来又抛弃了她……
可他怎么不记得了呢?他不是个健忘的人呀?
“我有一些同学和朋友,他们应该知道我的过去,我写信问问他们……盛所长,你帮着把信寄出去。”
“好,你写吧。”
顾时瑾很快写好了一封,因为没有邮票和信封,他又拿出钱来,连同信一起交给了盛云泽。
“老顾,你安心工作,我会和姨奶谈谈的,不会影响到你。”
顾时瑾来到这里,多亏了盛云泽两口子照顾,他是感激的。
“谢谢,谢谢。”
盛云泽没再说话,骑车离开了。
得赶紧打消赵海琼“害”顾时瑾的念头,不然顾时瑾还有苦头吃。
赵海琼还是有点权力的,捅到上面去,顾时瑾可就护不住了。
两口子一起去的。
赵海琼笑着打开门,“进来吧,我煮着红薯,要不要吃一个?”
姚青青怕压食,就吃了一个小的。
盛云泽没有饭后还要吃饭的习惯,没吃。
“你俩是有什么事吧?不是外人,尽管说。”
盛云泽抚了抚额头,“老顾的工作是我安排的,姨奶就别阻拦了。”
“为什么?”
赵海琼手中的红薯停了下来,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不解与审视。
“为什么?”她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悦。房间里,灯光昏黄,将三个人的身影包裹其中。
盛云泽深吸一口气,说道:“老顾本质不坏,他过去的事可能有些误会,但现在他在努力改过。我们不能因为他曾经的错误,就否定他现在的改变和努力。”
“他改变什么了?你很了解他吗?据我所知他下放过来,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他是做出什么大成绩来了吗?”
赵海琼的心情是复杂的,要不是渣爹,云泽本不用吃这么多苦。
可盛云泽却这么护着渣爹。
她心里不舒服,顾时瑾没有错,那她错了?
姚青青看了一眼盛云泽,后者点点头。
姚青青揽着赵海琼的胳膊,“姨奶,老顾是数学届的专家,他研究的课题对国家很重要。不管他的人品怎么样,盛云泽都要保护,这是他的职责。”
赵海琼也冷静下来了,耸了耸肩,“胳膊拧不过大腿,那我就不管了,你们回去吧,好好保护那个人,人品不重要。”
这还是有怨气啊。
姚青青试探性地问:“姨奶,你和顾时瑾认识吗?”
“不认识。”
姚青青不戳穿她,这么针对,哪里像不认识?
路上,姚青青问道:“盛云泽,你对姨奶不好奇吗?她和老顾有什么交集,为什么这么恨老顾?”
“老顾说两个人以前是情侣,说好了要结婚的,但老顾没做到。”
姚青青摇了摇头,啧啧两声,“姨奶真可怜,为了个渣男不值得,要我,我也恨。”
别说什么有爱就有恨,照这么说杀父仇人也是爱了?
“这是姨奶奶对老顾说的,但老顾说他不认识姨奶,他毕业于哪个大学,籍贯,年龄,姨奶奶都能说的上来。”
“难道是姨奶奶单恋?爱而不得,好像又不像,姨奶奶不像是这样的人。”
盛云泽,“但这些信息,老顾的档案里有写,其实并不能证明什么。”
“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老顾有档案,姨奶奶也有啊,两相对比一下,就能找到他们的共通点了。”
盛云泽犹豫,“这么做不好吧?这不是公事是私事。”
“给你指了一条路,不听就算了,反正我又不好奇。”
盛云泽冷不丁把媳妇抱了起来,把姚青青慌的不行,“你干嘛呀,这是家属院。”
“没人看见,就算是看见了,我们是夫妻,更辣眼的事,又不是没干过。”
姚青青咬牙切齿的,“盛云泽,你真不要脸。”
“结婚的男人都不要脸,要脸的人是光棍……”
盛云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顾姚青青的挣扎,大步流星地走向一旁的小路。
姚青青的脸颊因羞涩而泛红,她双手紧紧环住盛云泽的脖子,低声道:“你快放我下来,让人看见多不好。”
没想到,差一点就是零零后的姚青青,还没有男人放的开。
盛云泽却笑得更甚了,他轻轻颠了颠姚青青,脚步更加轻快。
“咦,盛所长,你们这是……”
怕什么来什么,还真让人家看见了。
明天一早,两夫妻又要上“头条”了。
上吧,上吧,难得这个男人发一回疯。
“我媳妇……脚崴了……”
“哎呦,那可得抓紧烧艾草水烫烫脚……”
……
盛云泽接受了姚青青的建议,去查了赵海琼的档案。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她的籍贯并不是曹家村,也不是东北的某一处。
而是本省人,随父姓。
解放前确实考取过XX大学,巧的是,确实和顾时瑾是同学。
这么说,两个人确实有可能是情侣关系。
但同时也暴露了一点,赵海琼并不是盛云泽的所谓姨奶奶,那她为什么伪造假身份,接近他们呢?
姚青青突发奇想:“盛云泽,赵海琼不会是间谍吧?”
“不会,我有什么值得她费尽心思的?”
不对,有一点值得她费尽心思,那就是……首长。
“青青,你先休息,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哎,你别急,不差这一会儿。”
盛云泽有所防范,姚青青也要重视起来,少让赵海琼接触孩子,万一拿孩子要挟,孩子他爸要是意志不坚定怎么办?
那可是她肚子里掉出去的宝贝肉,谁敢动孩子,她跟谁拼命。
盛云泽还是拨通了首长的电话。
说好的少联系,但今天特殊。
“查一查赵海琼的经历,我怀疑她接近我另有目的……还有,我儿子很好,谢谢首长了。”
另一边,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不客气,云泽,你受委屈了,要是我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我也不配你这般保护。”
“首长,言重了,我不委屈,是我心甘情愿的。”
“等孩子大点了,寄一张照片给我……”
对面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女声:“爸爸,什么孩子?”
贺州低声说:“好,不说了,我挂了。”
盛云泽也放下了电话。
另一边,贺云漫焦急地问:“爸爸,刚才是云泽哥打来的电话是不是?他有孩子了?”
贺州有些不耐,“云漫,盛云泽二十大几的人了,娶妻生子很正常……一个多月之前,他小儿子缺一种特效药,因为这件事找过我。”
贺云漫的天都要塌了,“小儿子,他到底有几个儿子?这么能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