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陷入了一阵诡异沉默。
再接着,谢知州的喘气声越来越粗了。
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情绪:“姚苒,你别血口喷人了行吗?”
“世界上没有那么离谱的事情,她们孤儿寡母怎么可能做到?”
“呵,好一个孤儿寡母啊,这种话也就只有你这种白痴才信了。”不知不觉中,我的语速越来越快,
“你知不知道,那个被动过手脚的手机,和诱熊剂、干扰源,都是谁替她们准备的?”
“是蒋纯月的前夫王越!他根本就没坐牢,只是为了躲债才离婚。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白痴,你是不是很享受替别人养老婆孩子?!”
……
在我一通语言输出后。
谢知州似乎懵圈了:“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只是直接把证据的附件发送到了他的邮箱。
里面除了已经搜集的内容,还有当时小鱼疯狂给他打电话求救,却没能拨出去的记录。
密密麻麻,每一条都是一次求生的机遇。
却最后败给了他们手里!
那些记录,多看一眼就让我心痛得要死。
良久,谢知州重新拨打了回来。
他似乎是哭过了,嗓音还带着哽咽:
“原来那天晚上,小鱼真的给我打过电话,是我没能接到。”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明明就离我那么近,我居然没接到。我,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似是愧疚,又似崩溃。
但我已经不会在意了。
我只是说:
“我已经联系警方抓捕了王越,他把罪责一个人全包揽了。谢知州,现在只剩你家里那两位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本以为他至少还能有几分良心,主动为死去的女儿弥补。
可到头来,他思考了很久,却还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抱歉,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还是不能和蒋纯月离婚。”
对面的通话很快截断了。
只剩下无情的忙音。
在提醒着我,这是一场多么荒唐的交谈。
后续王越的抓捕行动很顺利。
这次不用他再撒谎了,他是真的被关进了监狱里,无期徒刑。
他被判刑那天,雨下得很大。
在法庭上,法官给予我这个受害人家属最后一次问询他的机会。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自己也有女儿,为什么要盯着我的女儿不放?”
“如果你要的是钱,大可以去绑谢知州的。”
在听到蒋安安的名字后,王越冷肃的表情柔软了半分。
紧接着,他低下头道:
“我本没想杀死她的,我算好了距离,只要谢知州立马赶过去绝对不会出事。我只是没有料到,他会挂断你的电话。”
接下来的判决,我没有再听了。
出门时,大雨扑打在我的身上。
我用冻得发抖的手,把判决记录,以及王越说的话,通通编辑成邮件发给了谢知州。
可他依旧没有回复。
自从那通电话以后,谢知州就忽然没有了任何音讯。
连带着我一直紧盯的蒋纯月母女,也像是从世界突然消失了一般。
真是令人作呕的一家三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