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先已经邀请了一些与梅氏集团有着业务关系的当地的企业与商家,属于社交场上的礼节,这些原本只想敷衍塞责,关系一般的派个公司的一般负责人的公司,关系比较特殊的,估计要派一两个身居公司要职的重量级人物前来。
与之前的历届庆典会,想来也不会有何显著的不同,(并且在事先的时候,梅欣便有意无意的向外透露出了,这个属于中国远古的基本上已经失传了的山鬼舞的独到之处,所以,晚会还未开始,外界之人便开始对此展开了别开生面的绮丽妙想,对于这种纯粹来自于东方文明的山鬼舞,都充满了好奇。不用说别的,对于一些崇尚中国文化的外国人来讲,山鬼本便是一个让人一直琢磨不透的事物,何况这支舞还直接命名为了山鬼舞。也可以说,为了使这场公司的庆典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气氛,在晚会临开场前,梅欣便有意无意的做足了之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估计一看到请柬上另开生面的赫然舞蹈,再加上之前所听闻的种种颇富妙想的传闻,都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何况,与往常不同的是,庆典还安排在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周末晚上。
外国人对于可以尽情的放松一下自己身心的周末原本就有着独特的情感,大多是一家人聚会或是外出在一起共同享受这份上帝赐予的美好时光,一些原本做好了安排,准备外出的夫人们,在听说了梅氏集团的这个活动之后,兴奋的拉着各自老公的手,“达灵,山鬼舞?真是闻所未闻,中国人真会弄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场面,那个庆典,我们是不是一起参加啊?”
为了抓住这第一手的意外,甚至此间还来了不少小报的记者。
顺理成章的,便连带着这些个从来没有看过于他们自身来讲,也算是异域风情的古典歌舞,别开生面的庆典产生了浓厚兴趣。
事情远远超乎了从小便被培养成梅氏接班人,生活的相当枯燥的梅缘的想象,他从来不曾想象得到,格欣还会有如此独物的一面,因为排舞的时候,他亲临过现场,对于梅欣那种融艺术舞蹈于身心的古典的,却能让人从完美享受中产生热血沸腾感觉的舞蹈,却是他从来不曾欣赏过的,内心深处的某根蒙尘的弦,似乎被人弹响,他自己的血似乎也开始随着这些与众不同的旋律震颤了。
更让他所想象不到的是那些老外们传来的的回复,竟是出人感觉到了意外的成功,有人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这话果然不假,一些平常不容易约会碰面的大老板,这一次也竟然携夫人亲自前来了,却是一桩令梅缘想不开心都不可能的事情。
梅缘接过梅欣扔过来的外衣,打了一个大大的响指,脸色微变的说道:“梅子,这次庆典晚会,果如咱们预期的地般成功的话,我给你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梅欣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唉,这让我说什么好呢?看在叫你一声大哥的份上,我本不应该讨价还价的,可听你这么一说呢,又让人长气了。做为哥哥,你原本就应该封红包给我,可做为大老板,你不仅应该封红包,还更应该给我加薪水。”
梅欣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扯起一抹漫如春水的微笑,言谈间似是无意的咬紧着那个老板二字,确乎有意将她和梅缘之间的关系拉开一定的距离。
梅缘听着这话心里总感觉有些疙哩疙瘩的不舒服,可看到如此美好的梅欣在自己面前无拘无束的走来走去,心底那片由来已久的孤凉便慢慢消散了,随即好心情的勾唇一笑,狡黠地眨眨眼睛说道:“听听,听听,你这个大嘴巴好胃口的丫头是越来越会算计我了,我这个如你嘴里平时提及的剥削阶级可不是白给的。给你封个大红包,无论多少,只是一次性的。如果给你加薪,那我就会月月封个小红包给你,日积月累,这红包就会越积越多。为的调动我家梅子的积极性呢,我呢,这红包只会一次性的封包,加薪嘛,你考察你工作的阶段,暂时不会考虑。”
梅欣有意拉开与梅缘的距离,只强调哥哥和和老板与下属之间的关系,梅缘这话里话外却是极为亲昵,甚至到后来,梅欣都成了梅缘家的了,这令得梅欣似乎有了一种被搓败了的感觉,却又不便挑明。
唯今之际只有抛下这个话题,梅欣不想反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收拾好自己之后,从梅缘手里接过自己的外衣,“老板,那你在这好好的打算盘做自己的剥削阶级吧,我啊,我这个苦命的被剥削者可要回后台卸妆了。”
未待她离开,梅缘一把拉住她刚刚抓至手上的外衣,“卸什么妆啊,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打扮象什么吗?”
梅欣一愣,舞台上的妆总是会浓一些的,其实这一世似乎因为受经济条件的制约,再者说,她平时也格外的注意对自己的埋藏性包装,不仅与化妆品基本无缘,有时候还刻意丑化自己一二。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前世的化妆手法就此落伍或不合时宜了,此时听梅缘讲起,这句好耳熟的话,令得梅欣脸色一怔,禁不住反问一句:“象什么?”
梅缘咧唇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象是一只活脱脱的山鬼!”
山鬼,这个世上的人们从来只知道在屈子的诗中读到过,岂不得,在有穷国那个时代,山鬼确实存在过的。
她们是山间的美好精灵,多利用自身的美貌和高超的化妆术,身穿各色羽毛编制而成的裙子,头戴花翎,勾引过往的有情人,只可惜她们的美貌都是会受时间限制的,若非真正修成了精怪,那么,大多山鬼也只能活到二十岁便死去了。
她这一曲舞蹈,却也是当时有穷国极有名的《山鬼舞》。
别人所跳的《山鬼舞》或许有以讹传讹的嫌疑,而她所跳的这山鬼舞却是地道正传的。说出来可能不为当时人相信,她的舞蹈师傅,那个宫廷中专门给她这个皇长公主教授舞蹈的以老师,即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修成了正果的山鬼。
据后来她的附马慕荣逸中,也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语:“梅子,你跳舞的样子,象极了传闻中的山鬼!”
那时的她想起自己可以与自己美丽不可方物的师傅相提并论,只会眸底含情的嫣然一笑,内中的幸福滋味尽现脸容。
重又思及慕荣达,思及前世种种,梅欣眸底流殇,“嗯,总经理的眼光不错,这舞蹈的名字确如你所想的,叫做《山鬼舞》。”
说话间,用力扯过自己的外及,向后台的洗漱间走去。
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针,永远在你感觉已经摸透了她心思的时候生变,此时的梅缘便是这种感觉,这话讲的好好的,看她心情也还算不错,可一句不好意,便变了脸色,当真让人琢磨不透呢!
坐在化妆室里,任凭着化妆师替她卸下涂有油彩的浓妆,梅欣一动不动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内心里却并不如脸上所表现出的平静,心潮起伏间,情不自禁又想起了自己努力想要忘却,甚至想用劳累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以此忘记的那个男人,平静了下来没多久的心思,便被这样一句轻而易举的话,便如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般,击起一池波浪,这心底是无论如何再也无法真正平静了。
只是,他,如今还好吗?有无有偶尔会想起自己?有无有因为当初自己的一意孤决而声败名裂?
既然自己在送与慕荣赫的那张图纸上有了自己所署的名字,那份图纸又不知以何种方式传到了慕荣达的手里,想必慕荣赫也不能再因这件事在公司站稳脚跟了,所以应该说,是自己的那份签名成就了慕荣达,也不会真的令他深陷不能自拨的地步了。
想到自己所做的错事,在无意中得到了弥补,梅欣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世事如云,当年的误会太深,令得她至死都不能原谅于他,直以为他伤了自己,自己恨他几近入髓却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如今,自己又能是以同样的方式成功的报复了他,从来眼睛里不揉沙子,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不会放过的慕荣云,如何会真正放过自己呢?
罢了,罢了,不如忘记吧,叹了一口气,双眼微闭,转头看向正一脸怪异的望向自己的化妆师,“好了吗?”
化妆师微微一笑,嘴角有些调侃地说道:“好了!梅子小姐想什么呢?这样的入神,总梅经理可在外边等了好长时间了呢?我刚刚替你上了一层淡妆,看起来更加的迷人了,这样的妆扮赴约,一定能够令得对方乃至自己的心情都会不一样的。”
梅欣心里一动,好长时间了吗?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
一见钟情吗?她梅欣可从来不敢相信这般薄浅的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