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看了会儿才记起,这是容淮左的家。
但自从无意间得知这是他准备的婚房后,她再看这些屋内陈设便多了点不一样的感受——偷情的感觉格外强烈。
江竹西闭上眼,懒得去思索为什么她又在他这儿。
也懒得去想昨天在医院的事。
她完全把大脑放空,把四肢沉沉地放在柔软的床上,用毛孔去感受着触感。
紧接着便察觉到左边手臂被重物紧紧地压着。
江竹西睁开眼,侧眸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挨着她身旁睡得很沉,两人贴得极近。
近到她很困惑,为什么刚刚自己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她试着将手抽出来,刚动一下,男人便醒了。
他半眯着凤眸,刚睡醒的目光没那么清冽。
一觉睡过来的头发也乱糟糟,身上那股锐利出挑的精英商务气息荡然无存。
无害的像只大型犬。
江竹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对着他的脑袋摸了下。
手感十分好。
柔软,蓬松,爱不释手。
“摸够了吗?”
男人带着鼻音的一句话让江竹西回神。
她慢吞吞缩回手,脸上挂着坦然的率真。
“够了。”
“那换我了。”
江竹西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突然一凉。
他翻身欺上,她这才发现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浮动着的爱欲。
“江竹西,我忍你一夜了。”
话音落地,细细密密的吻便落在了脖颈耳根处。
兰亭说得没错。
容淮左的后半夜被搅和的一塌糊涂。
他强撑到现在没动她,已经是耐力的极限。
江竹西眼神从呆滞茫然到有了几分了然。
她没抗拒,任由着他在身上点火。
柔软的唇在耳边停了下来,他俯身蹙眉,似在极力克制。
江竹西微愣,刚疑惑他怎么停下时,身下突然涌出一股热流。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笔直地绷着。
她亲戚什么时候来的?!
江竹西回过神,脸唰地下红透了。
所以他忍了她一夜,现在做了一半中止,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允许……
耳垂被人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容淮左不满地看着她。
他声音哑得厉害,如海妖的吟唱,低醇诱惑。
“啊,帮帮我。”
后面的事情,江竹西都像踩在云端上,晕乎乎的记不真切。
结束后,容淮左说了一句话,让她瞬间从恍惚中坠到现实里来。
“帝都有个疗养院很出名,我把万姨送过去了。”
江竹西花了足足一分钟,才从他这句话带来的震惊里回过神。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这是绑架,是软禁!
她脑子里宛若狂风过境,理智被连根拔起,迟迟无法落地。
“容淮左,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她声音颤抖,模样歇斯底里。
没有人知道,母亲是她最后的坚守。
强撑着走到这一步,她的精神早已经疲惫不堪。
她身体里住着的灵魂是一头垂垂老矣的牛,人落一鞭,她挪一步。
他把万盈送走了,以后她要怎么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