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西,谁准你进来的?”
顾玫匆匆走过去,脸色难看的压低声音质问。
今天是珈舟订婚的日子,她不想在儿子的订婚宴上弄得不好看。
所以江竹西最好识趣自己滚。
否则……
“侄子订婚,我这个当小婶的哪有不来的道理?”
江竹西轻笑。
在顾玫开口赶人之前,淡声道:“大嫂不怕传出去,让人家说我们霍家清高自傲,老祖宗的规矩也不守?”
旁人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容家会怎么想?
顾玫瞬间反应过来江竹西的意思,瞬间阴下脸来。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提醒大嫂,这里可是有个容家人在看着呢。”
江竹西说着,视线扫向从入场起,就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容淮左。
他俩一前一后来的。
只不过她的出场太高调,几乎吸引了场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倒让他占了个清闲的便宜。
顾玫顺着视线看过去,瞧见容淮左眉眼含笑的冲她扬了扬手里的香槟。
她讪笑,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她刚刚忍住了没对江竹西动手。
这要是被容淮左撞了个正着,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欢喜的幸福差点就要毁在她手里了!
顾玫心有余悸,但暂时也没了对付江竹西的心思。
可放着她在现场,又觉得莫名不安心。
最后,顾玫凑近,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什么都别做,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江竹西嘴角笑意更深。
要她什么都别做?
那怎么行呢?
她为了今天那对新人的贺礼,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霍欢喜从洗手间回来,便看到容淮左朝着江竹西所在的方向扬眉轻笑。
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流露出这种自然的笑意。
就这几秒钟,他在她脑海中的印象寸寸碎裂。
因为鲜活的本我,与刻意塑造的人设不一样。
他笑起来的那一瞬间,好似整个活了过来。
但,那不是对她。
霍欢喜面上血色褪尽,像遭受了某种重大打击般身形虚晃,差点瘫坐在地。
她的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皆被他嘴角的一抹笑,毫无征兆的击溃。
坍塌的彻底。
她再也做不到欺骗自己。
再也无法相信他和江竹西之间清清白白。
事实朝她劈头盖脸的砸过来,霍欢喜怄地快要吐血。
不!
她不会放手!
容淮左是她的,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把他抢了去!
霍欢喜吞下一口血水,脸上扯出笑容,若无其事的朝容淮左走去。
“淮左,你在看什么呢?”
容淮左闻声收回视线。
他只随性往那儿一坐,修长的腿交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懒意,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霍欢喜挨着他坐下,他眼角仍带着清浅笑意。
香槟杯里的波纹被他晃得一下下撞击杯壁,无声起浪。
“看热闹。”
随着他话音落地,订婚宴正式开始。
贺佳期和霍珈舟相携并肩,从二楼楼梯上走下来。
一楼宾客熙攘,但江竹西那一袭红裙着实惹眼。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了她,霍珈舟呼吸一变,下意识就要抽回被贺佳期挽着的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心中比谁都清楚,江竹西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
身边的贺佳期比她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他之前觉得江竹西好,喜欢她,那都是他被她那张脸蒙蔽了心!
可是,可是……
他在这时候看到她,还是无法遏制的难受。
甚至有种逃婚的念头……
“珈舟,你怎么了?”
贺佳期轻柔的声音响起,将他从那种失控中拽回来。
霍珈舟绷着脸,摇头没说话。
贺佳期见状,恨不得咬碎牙根。
他是不是还放不下江竹西?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
她现在已经不是江家千金了,她所有值得骄傲的都已经被毁了,她凭什么还敢站在这里?
等等。
江竹西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贺佳期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大得很,她有些心神不宁。
不行,她得像个办法把人赶出去。
“珈舟,佳期,你们过来。”
顾玫在麦克风前,对两人招手。
贺佳期看过去,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