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见,刚见就要赶我走?姐姐。”
那句姐姐唤的旖思。
江竹西身体狠狠一颤,不可控制的想到了那晚。
书桌上笔记铅尺撒了一地,谦恭低卑的少年红了眼,耳畔尽是他喑哑地一声称呼。
那也是他十岁之后,容淮左第一次叫她这个称呼。
江竹西呼吸猛地急促,脑子里艳丽靡靡之色未褪,指尖的濡湿温热千百倍放大,人几乎要站不稳。
男人眸色幽深,他缓缓俯身凑近,手指轻轻按着她的唇瓣摩挲,蛊惑般道:“姐姐不想我吗?”
指腹忽地用力,使得那片柔软嫩红的唇顿时出现一抹青白。
“我在监狱这五年,可是没有一刻不在想念姐姐。”
‘监狱’的字眼像一记重锤,冷不丁砸在江竹西心上。
她神色变了变,面前这双漆沉的黑眸与那晚警灯明暗下的血色重叠。
阴冷瞬间席卷全身。
“淮左,你恨我吗?”
她轻问出声,音色里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栗。
容淮左没有回答,只看看她的眼神冰冷,眉梢清冷如春寒料峭。
江竹西胸口发闷,只是片刻,她又挑起红唇:“所以,你这次回来是准备报复我?”
“报复?”
容淮左低声重复她的话,薄唇平直,神色莫测。
他从未想过要报复她。
从他决定替她抗下杀人罪名的那一刻起,名声、前途、时间,甚至是命,他都不在乎了。
一切都是甘之如饴。
往后身体还是灵魂上要受多少谴责磨难,统统无所谓。
但他从没想过,亲手将他送进去的人,会是江竹西。
她太绝情,让他忍不住想要当个疯子,将她箍在身下狠狠折磨一番。
然后再亲手撬开那张檀口,逼着她发誓,说再也不丢弃他!
男人牙关咬合,凤眸掀起,眼底的疯狂敛去,视线漫不经心的在屋内扫了一圈,轻呵道:“这些年,你过得很不错。”
江竹西嘴角轻抿,半是嘲弄半是认真道:“毕竟我丈夫生前对我很好。”
容淮左闻言目光落在她身上,黑眸沉沉,让人窥探不出半分情绪。
“这点我相信。”
他陡然逼近她,将人抵在玄关柜上,双臂把她圈在怀里。
“你最擅长哄得男人为你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容淮左声音哑得不成样,带了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单手勾住她不堪一折的细腰,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紧密无间。
“你哄霍停时,也是像当初对我那样主动热情吗?姐姐。”
江竹西被他箍在怀中,鼻息满是男性清冽的气息,冲撞得她有些晕头转向。
但同时,也更清晰的认知到这具身体的变化。
褪去少年人单薄青涩的身躯,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样。
体格清瘦却健硕,布满青筋的胳膊上肌肉硬得很,这么抱着她时,再不能随随便便的推开。
从前他在她面前总是微垂着眼睫,目光偏执又卑怯。
此刻男人眉眼飞扬,桀骜低沉的姿态找不出半点少年时的影子。
就这么一声不吭盯着她瞧,都自带一种压迫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