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西心里头落差感带来的不舒服蹭得下疯长,她顺势去勾他的脖子。
没穿高跟鞋的身高不够,需要踮起脚尖。
但视线还是无法与他平衡,只能勉强够得上他的下巴。
也因为她的动作,柔软温香的身体挨得他更近了。
容淮左黑眸卷起风暴,太阳穴突突狂跳两下,又被他狠狠压下去,眸色沉郁如墨的盯着她。
“想知道?”
女人呵气如兰,吐息尽数喷在他下颌,引起一阵酥麻。
江竹西吃吃笑了,主动去亲他的唇:“来,我告诉你。”
容淮左偏头,她的吻便落在了他唇角。
“别着急,我们来叙叙旧。”男人语气低哑:“回来之前,听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
他依旧没放开她,但直起的身子和微扬的下巴,显然是完全不给女人胡来的机会。
江竹西也不恼,懒洋洋的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都说我什么了?”
容淮左口吻温冷:“说你是江都一朵最傲寒漂亮的交际花。”
交际花。
这词一点儿都不新鲜,在霍停走后的这几年里,她从无数人口中听到过。
怎么往常觉得不痛不痒的话,偏偏从他嘴里说出,就这样令她心痛难忍呢?
他听了,信了。
所以跑来这里质问她,是不是真的做了龌龊的事。
江竹西敛下长长的眼睫,低低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你不让我亲你,是嫌我脏?”
她没看到,在她问完这一句时,容淮左眉间陡然蹙起的峰岭。
男人脸色阴沉了一瞬,声音陡然低了几度:“传言是真的?”
江竹西心里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你猜……”
“江竹西!”
她看起来散漫的态度到底是惹恼了男人。
掐着她腰肢的手用力,容淮左眉眼霜寒:“你在作践你自己!”
江竹西五指收拢,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把她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她深吸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在这一瞬间砸过来的尘封往事让她有种头晕目眩感。
的确,她是在作践自己。
可那又怎样?
还有谁在乎呢?
她的父母因她而死,他也曾被她亲手送进监狱,这世上所有把她视为珍宝的人都离她而去。
就算她把自己折腾成烂泥,又有谁在乎呢?
并且,那个人不死,她没有资格在意自己。
想到这里,江竹西似做了某种决定,她抬眼望着男人,水眸莹润似山间清泉,最迷人的月色如钩倒映其中,浑然天成的迷离勾魂。
“那你要不要试试作践下我?”
容淮左绷直背脊,腰腹一团火热挡也挡不住,迅速冲向喉间。
想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省得说出的话让他脑壳胀疼。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阴郁的眸光将她纳入眼底,瞳孔深处尽是搅碎了的欲望偏执。
他唇角压得平直,周身冷息浮动。
“平时,你就是这样为霍家谈业务的?”
江竹西眸中一痛。
“各取所需嘛。”她笑应,压下喉头苦涩:“不过,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容淮左身高颀长,背对着光源低着头看她,江竹西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到他清冽的声音道:“什么要求?”
“和霍欢喜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