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这副正经而认真的模样却引发了李秀玉的疑惑。
“那……那个，易哥哥，我能冒昧问个问题吗。”李秀玉怯生生地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做这种手术啊，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我晕。
我要是经常做的话就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了。
我曾经看过妇科的医生动手术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客气，病人除去障碍之后，病人还没个心里准备，医生就稀里哗啦地做起手术来。
人们都说女人都是极其脆弱的，可在妇科部门那些医生看来，说什么脆弱都是假的，其实都是坚韧无比。
甚至我听一些医生讲过，曾经有男医生在动妇科手术的时候，见病人长得漂亮，打了麻醉剂之后，自己就开始占女病人的便宜，占完便宜之后才开始手术。
我很看不起做这种事情的男医生，以我看来，这些人就是医院的害虫，没有半点医德，医生之冠更加不应该戴在他们头上。
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尽管看着长得好看的女病人，我确实心动了……也茫然了。
毕竟身为男人，但是并没有经历过几次手术的我，并没有找到动手术的准确切入口。
“小玉，你别傻站着，快过来帮我找找切入口在哪里。”我冲着李秀玉问道。
李秀玉吐了吐舍头，随即蹲在我旁边，端详着孙梅。
“这个是不是？”李秀玉指着孙梅的一个地方说道。
我脸色一沉：“那……看着不是。”
“那这个呢？”
我：“……这是外部了。”
李秀玉为难地说：“啊！切入口这么难找的吗？”
我无奈了：“你身为一个女人，居然不知道你的切入口在哪里？”
李秀玉小脸羞红：“谁会没事去找自己的切入口在哪里啊，而且再说了，方便的时候，那地方又不是对着自己的眼睛的……”
我崩溃了，随即再问：“你现在需要方便吗？”
李秀玉神色一怔：“什么意思？”
我指着医务室旁边的厕所门口说：“去方便看看，看看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李秀玉闻言一脸恼羞，咬着牙说：“啊！易哥哥，你怎么能要求别人做那种事啦，这也太羞了啦……”
“你要是不去的话，这个手术就做不成，做不成的话，病人就醒不来，醒不来的话，你觉得副监狱长和那个狱头会怎么惩罚我们？”
听了我的话，李秀玉沉思了一会，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去看看就是了，但是你可不能偷看哦。”
偷看个毛线啊我去，我是正经医生，要不是为了手术，我才不会让她去试试呢。
李秀玉一进去厕所就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久久厕所里面才传出了嘘嘘的小号声，令人遐想，也不知道李秀玉究竟会怎么样寻找切入口。
等到嘘嘘声戛然而止，厕所里发出了李秀玉细微的轻唤声。
“那个……易哥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过来？是叫我进去？
我站在厕所门外疑惑地回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即便没看到李秀玉的模样，但听着她说话时羞涩的语气，我也想象得到此时的她的脸上应该是满面羞红的模样，因为她……“我库子湿了，所以你能帮忙把我的白大褂递进来一下吗？”
我：“……”
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居然还会尿库子？
“出来拿吧。”等到我拿着粉白色的大褂来到厕所门前，门一打开，李秀玉就探出一张恼羞的脸，随即小手迅速接过我手上的白大褂，接着又很快关上了门，俨然就是一副不敢被我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李秀玉才扭扭捏捏走出厕所，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说说，你找到切入口了吗？”我直奔主题。
“找是找到了……”李秀玉低着头羞怯地说：“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把我刚才尿库子的事情说出去，怪羞死人了。”
“可以是可以，但以此作为交换，我想知道……”我挑眉好奇道，“你到底是怎么弄湿库子的？”
“是这样的……”李秀玉红着脸将刚才的尴尬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为了能找到切入口，李秀玉用一个歪斜的姿势坐在马桶上，然后为了能够观察到自己，她就挪了挪自己的腿，谁知道这一动，就弄湿了自己的裤子，这才造成了库子被弄脏的尴尬局面……
听完李秀玉的讲述，我内心的状态是这样的：“……”
这就是为什么女性不能站着方便的原因吧。
“好了，我答应你不说出去，过来找切入口吧。”
听了我这话，李秀玉才肯静下心来帮我找孙梅的切入口。
这个手术并不困难，最重要的是能找到切入口，将导管放进去，确认稳固之后便算是完成了。
但病人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只能到明天再来检查一下。
李秀玉虽然是女子监狱的工作人员，但并非是在编的。
她跟我的区别就在于休息区域的不同。
我居住在女子监狱里，而她居住在监狱外的劳改所宿舍。
其实我还是挺羡慕李秀玉的。
她可以在监狱里来回走动，下班了还可以到外边呼吸一下与监狱不同的新鲜空气。
而我就不同了，除非是节假日，没有什么特别病人，我才可以到外边去，在离开监狱前还得上交一份缺勤报告。
说白了，虽然身为警职狱医，但我在这里面的人身自由就相当于犯人一样。
当然，不只是我，就连狱警也一样。
正是因为如此，她们对男人的向往也跟那些女犯一般强烈。
我之所以这么认为并不是没有根据。
在这天的凌晨三点，当我再度被噩梦惊醒，去厕所拉了泡夜尿回来宿舍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道轻微的闷哼声。
我并不是对这种声音敏锐的人，但在这种人眠灯灭的寂静环境下，要假装没听到这种声音都难。
现在就光是听到这种声音，已经令我遐想起了某种画面。
更让我感到巧合的是，这个声音跟某个人的声音很像。
抱着好奇与疑惑，我顺着声源探寻而去，最终停在了一间宿舍的门口。
门是紧闭的，窗子虽然是透明的，但里面挂上了窗帘，即便如此，我依然能在窗帘旁的缝隙里看到宿舍房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