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噎的她便说不出话来。
柳启芳只能死死瞪着云意,胸腔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小贱蹄子必须死!
有她一日,挡路石便永远存在!
姜夫人站在堂中,将云意和怀中的云佑一并护在了后面。
温婉端庄的那双眼睛冰冷疏离,“若不是顾念大局,这云家主母做着倒也没意思。”
“有本事你就与我合离,若再要生事,别怪我不念情分!”
云相勤目光错愕,不敢相信这话是姜夫人说出来的。
随后云意也不给这些人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推着柳启芳母女出了门。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经过这么一顿闹腾,天色都快亮了。
姜夫人满脸疲惫,“没想到连王爷都惊动了,你在府中可还好?”
她慈爱的上下看着云意,见她面色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云意把云佑妥帖的放在摇篮中,转头对春桃说道:“立刻去请陈大夫来。”
春桃连忙应声,“小姐放心!”
屋内,除去在摇篮中熟睡着的云佑,便只剩下了母女二人。
姜夫人伸手轻轻拂过她面容上的那几缕碎发,温柔的目光中夹杂着岁月的沉淀。
眼角几缕细纹又何尝不是常年为府中琐事操劳的缘故。
“娘这辈子怕是离不开云府了,但你不一样。”
“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娘只愿你平安康健。”
云意抿了抿唇,半靠在她肩上,轻轻阖上清灵双眸,“再等等,我很快就能带娘离开这吃人的地方了。”
姜夫人笑了声,“傻孩子,哪有那么简单。”
随后云意环顾四周,见守在外面的丫鬟都是自己院落里的人后,这才拉着姜夫人到了内室。
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的脸上是难得的凝重严谨之色,“娘,立刻修书给兄嫂,三日后的敌军攻城是调虎离山之计。”
“千万要让哥哥穿戴护心软甲,不要让嫂嫂只身一人迎战。”
再多的,她不能说。
姜夫人却是大惊,错愕的看向云意。
没多问什么,连忙转身到旁边拿起纸墨。
他们母子传讯向来有专门培养的信鸽,这一点,云相勤也知道。
只是从来不过问。
姜夫人把话写的很是委婉,毕竟万一被有心之人拦截,很容易揣测出其中蕴意。
且一般女眷不能摄政,姜夫人更不会破了这忌讳。
不过半柱香,陈大夫拎着药箱匆匆赶来。
苍老的手指搭上婴孩娇嫩的肌肤,花白的眉毛一沉,“小少爷这怕是药物引起的高烧,不过剂量很轻,想必下药的那人很谨慎。”
“否则小少爷现在只怕已经高烧脱水而亡了。”
话中的庆幸,让云意直觉危险。
下毒却有分寸,好似生怕真正伤了云佑。
矛头直指柳启芳母女,呵,还真是贼心不死。
云意缓缓眯起了眼,“我得跟陈大夫要样东西,只有你才能给我。”
陈大夫一怔,“不知小姐指的是?”
云意红唇轻勾,“七星海棠。”
这种花草未开而红,开后而粉,开在花中并不显眼。
唯一不妥的是,这种花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