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坐在堂中,下首就是哭哭啼啼的云柔。
旁边还坐着故作善解人意,训斥自己女儿的柳启芳,“你这丫头胡乱攀扯什么,大小姐怎么可能偷你的首饰,兴许是你们有一样的也说不定。”
看似明理,实则却是火上浇油,直接给云意定了个偷盗的名声。
姜夫人被这母女俩吵得头疼,“意儿什么心性我最了解,事情还未定论,在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柳启芳嗤笑一声,“是我们母女自不量力了,居然真以为按照律法所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整个云府都是小姐的,别说是首饰了,就算人命也是说拿就拿。”
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云意在外头听着,精致的面庞上不由得浮现一丝冷笑,“柳姨娘这顶高帽我可带不起,再者,云柔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偷?”
“整个云家的库房都靠我母亲的嫁妆维持着体面,你有什么脸在这说话?”
说完就给姜夫人行了个礼,坐到旁边。
云柔跪在冷邦邦的地上,膝盖都在发疼。
越疼眼里的泪花越多,“长姐怎么这身打扮,听说前些日子在酒楼里遇上了小侯爷,今日莫不是出去游玩没告知家里吧……”
看似清纯的一双眼中却饱含算计。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却惹人遐想,满屋子里的下人都诧异的眼神投了过来。
就连姜夫人都是一愣。
小侯爷?
哪个小侯爷?
她怎么不知道云意前些天在酒楼里吃饭去了。
云意浑然不顾他人目光,径直起身,修剪的圆润干净的指甲掐过云柔下巴,冷笑道:“再敢胡乱说话,信不信我让人撕了你这张嘴?”
眸中冷厉之色迸射,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云柔一惊,眼神下意识的躲闪。
柳启芳见状,立刻上来打圆场道:“小柔她只是太关心你了,小姐身为云家嫡女,自然是要洁身自好,莫要自降身价呀。”
母女俩一唱一和,就这么将她的贵阁名声随意道出。
云柔小声啜泣着,委屈不已,“长姐拿了我的首饰为何不认?那是爹爹专程给我的,我亲眼见到长姐前两日在院中戴着。”
“还请长姐归还,妹妹自当感恩戴德!”
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她眼中闪过得意。
今天就算云意有口也难辨!
到时候再趁机把库房钥匙要出来,云府的管家权也夺到手。
再借机找个机会把这对母女赶出府!
看谁还能做她们母女的绊脚石。
云意半眯起一双眼,“你这意思是要搜身了?”
云柔扬起下巴,“长姐若是清白的,自然无需害怕。”
反正这东西一定会在她身上搜出来。
云相勤刚在书房处理完政事合谋,正烦着呢,却见堂内乱成一团。
登时拧着眉头呵斥道:“府里成日喧闹,就没一天安分的,又在闹什么!”
“这个家你是怎么管的?如果成事不足,不如交给启芳!”
云意起身,抬手就将桌上茶盏摔在了地上,“我看谁敢动我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