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刘婆子浑浊昏暗的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老奴没齿难忘小姐的救命恩情!”
一时激动,两行热泪顺着苍老的眼眶就这么涌了出来。
她都不敢想自己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随后云意叫来了在门口守着的春桃,侧耳低声交代了几句。
春桃眼睛亮了又亮,转身就去办了。
刘婆子这几天饿的头晕眼花,也没听见主仆二人在说什么。
只知道眼前一黑,随后就没了意识,再睁开眼时就已经在郊外了。
刘婆子下意识的挣扎,却发现身上换了干净松软的麻布衣衫,“这是?”
她后知后觉的看向周围,只见马车里坐着云意主仆。
两人身上也换成了寻常百姓的头面。
云意清冷的面庞上略带疏离,“把你送到京郊,以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
随后话音落下,春桃忙将手中装满银锭子的锦袋塞到了刘婆子怀里。
刘婆子热泪盈眶,立马就要跪下给云意磕一个。
却被她扶住了。
云意波澜不起的嗓音中令人察觉不出喜怒,“我并非是为了帮你,只不过柳启芳罪有应得,她的报应还在后面。”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啊!”
很快,马车径直到了京郊。
刘婆子也便在这里,就此销声匿迹。
云意同时则是让府里的人放出话去,刘婆子不堪几日折磨,已经死了。
这时候最为慌乱的,恐怕还是柳启芳母女。
毕竟真死假死,谁又可知呢。
正当云意琢磨着回府后,应当如何从柳启芳那里把母亲的一半管家权彻底夺回来的时候,春桃开口了:“小姐,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去?为何要这身打扮啊。”
云意神秘的笑了声,并没正面回答她。
反而掀起马车帘子,看向外面疾驰而过的葱郁树木。
云意微微抿唇,顿了片刻问道:“前方就是保国寺了吧?”
春桃应声,“对,之前少夫人就是在这里为腹中孩子祈福的。”
“让车夫在前面停一下吧。”
她自重生回来之后,总觉得心中难安。
好似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半个时辰后,报国寺中。
云意身着琇禾满竺绣的衣衫,虔诚的上了三炷香。
双手合十,祝愿家人康健。
“小姐眉眼愁容不散,若过于执念心中所想,只怕伤人伤己。”
蓦地,一道苍老如钟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云意细眉微不可查的一皱,转过身去,只见正是报国寺的住持。
“住持此言是何意?”她隐约能体会到住持话中的深意,可是并不理解。
住持摇了摇头,“一切皆是命定啊。”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听的春桃是云里雾里。
他要不是报国寺的得道高僧,只怕她要破口大骂了。
不情不愿的在箱中放了香火钱,“什么嘛,话说一截,勾的人心里痒痒。”
云意抿唇,沉思片刻,“回府!”
主仆二人才刚到府中,就听见一阵喧闹。
“呜呜呜夫人您不能偏心啊,长姐虽然是您的女儿,可她做了这种错事,将来传出去只怕要让整个云府都贻笑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