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算是肯定了两人的关系。
时臣彻眯着那双狭长的眼睛望过来,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还是阿意懂规矩。”
这称呼叫的云意直起鸡皮疙瘩,头皮都发麻。
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啊!
但瞬间的权衡类别过后,云意也不再犹豫了。
她总不能让这男人白占自己便宜吧,当即水润的眼眶里就泛起了水光,委屈又不敢言说的看过来。
“阿意不敢造次,府中我与娘亲是要给柳姨娘让路的,人人都说她才是云家的主母。”
“我不敢让母亲承受剜取心头血之苦,只好代劳。只是这样一来,怕是不能和陪着皇叔说话了。”
说完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泪珠,轻咬着唇瓣迈步上前。
动作看似纤弱,可却利索有劲。
毫不费力的就拔出了插在门框上,入木三分的匕首。
刀尖上甚至还渗着血。
时臣彻眼底划过一道深思,不动声色的瞟了眼旁边试图把伤口掩盖起来的云相勤。
手上赫然还在滴着血。
他从军多年,自小在尸海中摸爬滚打,对血腥气自然十分熟悉。
呵,这妮子倒是个伶俐敢干的。
难怪能拉着陈升元干事,就连侯府都被卷了进来。
云意看似淡定,其实心里也在打鼓。
她并不确定时臣彻能不能帮自己。
但有一点她可以笃定,这男人一定是来找她的。
就在云意话音刚落时,云相勤脸上顿时布满了冷汗。
不满的眼神阴沉森冷,心里升起滔天怒火,这死丫头居然敢趁机告状!
同时也惊惧的厉害。
尤其是当时臣彻视线扫过来时,他只觉得自己肩上压过来三座大山!
他连忙从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
却不等他开口,时臣彻低哑带着淡淡磁性的嗓音传来,“云相,按照我国律法,妻妾嫡庶尊卑甚为分明。”
“你这是要违抗圣旨,还是公然抗国不满圣上决断?”
每个字都带着绝对的压力,话语逼人。
他周身是与生俱来的贵胄威严,令人反抗不得。
就算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云相勤,也不敢与那双锋锐逼人的眼直视。
时臣彻话中看似含问,可却实则字字刺骨。
好似一把利剑正悬在他脖颈后方,稍稍抬头就能被刺个头破血流。
云相勤咬紧牙关,慌忙跪地,“老臣不敢!”
时臣彻眼角余光淡淡扫过旁边的伶俐人儿,“姜夫人治家有方,当初更是名动京城的富家贵女,云相要是不珍惜,自可一方和离书放夫人归去。”
“只是不知没了姜夫人,云相这条官路还能走多久。”
要说前面是看似解决,那后面这最后一句便是提点中暗含警告。
云相勤额角顷刻间便已大汗淋漓。
该死,他之前竟想漏了这一点!
他慌忙跪地说道:“老臣惶恐!臣与夫人恩爱数十年,这封合离书实在是担不得啊!”
站在一旁并未行礼的姜夫人神色讽刺。
恩爱数十年?呵,这话听着真是恶心。
云意心弦一动,既然话赶话说到这了,那她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