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的气氛猛然沉寂下来,静到连花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云意在旁边更是凝重。
她费尽心思想把自己撇开,可最后却又因时臣彻一句话被卷了进来。
他这么一说,扶云能放过自己才怪了。
云意清冷的眼神不动声色看向一边,只见站在对面不远处的扶云郡主面部肌肉都有微微抽搐,显白细长的脖颈上青筋微张,分明是气到极致。
但她却不好发作,依旧在忍着。
扶云心中嫉妒的打草疯狂滋长,如野草燎原般覆盖了她心间脑海。
顾不得那么多,她一时上头,当即便问道:“可男女有别乃是大防,难道你连这也不顾了吗?”
“云意现在仍旧是未出阁的女子,住在王府算是怎么回事。”
话语里俨然夹杂了质问。
时臣彻目光倏尔冷如寒冰,射过来的瞬间就如出鞘的利刃,锋芒逼人,“郡主这是在管本王的事?”
那双眯起的漆黑眼眸已然迸射出不悦。
没人可以质疑他说的话,就连当前圣上都要让出薄面三分。
扶云郡主猛地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
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
自己现在还没成功嫁进时王府,绝不能惹得时臣彻不快。
随后抬眸,含情脉脉又夹杂着一丝受伤难过之意,看向眼前自小就深爱着的男人,“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云小姐着想。”
时臣彻却压根不再看她,对她与对旁人的态度没什么分别,“还请郡主自重。”
声线几乎冷漠到了极点,连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无。
扶云郡主那染着豆蔻颜色的指甲攥的更紧了几分,她半咬着唇瓣。
口腔中已经全然是血腥的铁锈味,“好,我只是好心提醒,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傲气不允许她再多说一句。
然而路过云意时,扶云郡主的眼神却倏尔如毒蛇般阴冷。
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才在丫鬟的搀扶之下离去。
云意无奈,站在原地的身形并未有半分弯倚。
虽然单薄,却挺拔坚扬。
察觉到自己身上落下一道视线,云意轻声道:“时王爷何必呢,现在反倒把郡主惹得不高兴了。”
抬起的那双清冷眼眸中并无半分惧意。
时臣彻现在还不会动她。
对面男人却是冷冷的笑了一声,“劝你别生不该有的心思,你手里那条布装的生意线涉及边境与南方丝绸缎料的交易,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中泛起犀利的审视。
如刀子一样的眼神,令人反抗不得。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好似如临刺骨冰冷的深渊。
春桃吓得手心出汗。
谁知,云意却不退反进的往前走了两步,清浅琥珀色的眼中透出琉阳般的光,“王爷,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这话倒是出乎时臣彻的意料。
不怕自己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眼前是个女人。
时臣彻不为所动,“就凭你,还不够格。”
这话说的猖狂恣意,可云意知道,眼前这男人确实有足够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