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键是……他们面前的是时臣彻。
沙发果断,冷血无情的战王。
就连重回一世的云意,都不知他手里底牌究竟有何。
时臣彻给人的感觉十分危险。
如果说陈域是山里豹子,那么时臣彻就是毋庸置疑的狼王。
好似不经意间就可封喉索命。
现在绝对不是正面对上的最佳时机。
毕竟她手中现在并无可以威胁到这男人的东西。
惹恼了时臣彻,她们主仆几人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都没人知道。
陈域暗含警告的看了一眼屋内的几人,便退了出去。
云意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随后房间的门被随从抬手关上。
云意眯了眯眼,尽力压下这股不适的压迫感,淡定自若的朝前走去。
那高贵奢靡的燃香萦绕在鼻尖,云意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颗夜明珠。
足有婴儿拳头般大小。
而且如果她没闻错的话,就连桌案上冒着腾腾热气的茶,都是南方马加鞭运过来的芽酊芸。
这茶叶说是金叶子也不为过,毕竟太过稀少珍贵。
恐怕连皇上都没喝过几盏。
这屋里的真迹古玩更是琳琅满目,云意不过是轻轻扫了一眼,便知这屋里不下万金之数。
不敢多看,微微俯身便向那桌前主位坐着的男人行了个礼。
玄紫蟒袍加身,墨玉冠翎束发。
领口盘绣着煊纹,一举一动皆是皇家贵胄的威严之气。
锋锐冷峻的面庞更是鬼斧神工般出众。
云意不敢多看。
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唯有男子转动腕间盘着的白玉菩提声。
好似普度众生,却又无形间杀人如麻。
亦正亦邪,一念之间。
危险,这二字便是云意对时臣彻的判定。
她只想好好做个生意,并不想得罪谁。
谁知道怎么就惹了这尊大佛。
时臣彻饶有兴致的看过来,周身尊贵慵懒之气旋绕,“阿意可是忘了对本王的承诺?”
喑哑磁性的声音瞬间在屋内响起。
亲昵的称呼让云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艳若桃李的面容之上神色不改,“这里没有旁人,皇叔就不必做戏了。”
“云意答应您的,自然不敢忘。”
说罢,便从袖口中掏出一方洒金纸笺
恭敬的放到了桌面。
时臣彻剑眉一挑,骨节分明的大掌顷刻拾起了那纸条。
被叠得十分整齐,印线清晰。
而上面的字迹更是娟秀簪美,一看便知是出自贵阁女子之手。
这纸笺上还带着淡淡香气,清幽的很。
纸笺上还映着海棠花。
她喜欢海棠?
时臣彻用这纸完全展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云意站的腿都有些麻了。
本来在马车里活动就不方便,现在还要站着拘礼。
清眸不动声色的看向身前男人,见他没注意自己,云意慢慢挪步到了镂雕圆桌的另一侧。
是离他最远的位置。
直到坐了下来,云意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舒服多了。
酸软的脚腕瞬间得到了放松。
视线不经意看到桌面那香茶时,忍不住多停顿了片刻。
芽酊芸啊,茶香清淡却淳厚得宜,溢出的茶香更是兰薰桂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