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思愣愣地听着，她看着对面女孩殷红的唇开开合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平静，她好像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那里，忘了过去，忘记了一切。
“出来了？怎么样。”
等在门外的柳江看着开门出来的女孩，又看了看里面，就见李佳思低着头坐在床上，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乔沫也回头看一眼，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
尽管江哥哥说过不会再让她出来，可未来的事谁说得清呢？那就让自己亲自解决这个隐患吧。
既然说自己是个疯子，那就疯到底好了！
“没事了，我们回家吧，江哥哥。”
对于两人的离开，里面的李佳思全无反应，她依旧呆呆地低着头，直达晚饭时有护士去送饭。
“吃饭了，吃完饭记得......”
“啊啊啊啊啊！”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坐在床上的李佳思突然发疯，她先是抱着脑袋高声尖叫，然后开始想要破坏旁边的一切！
刚刚端来的饭菜被狠狠地摔在门上，要不是护士躲得快，恐怕就要受伤了！
可房间中能让她破坏的东西实在太少，眼看她盯上了自己，护士赶紧一边叫人一边跑出房间。
周围空空荡荡，李佳思尖叫着扯着自己的头发，对着墙壁又捶又打，最后干脆用脑袋狠狠撞着墙壁。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她如同最原始的野兽一般，攻击着周围的一切，包括自己！
李佳思真的疯了！
“快！快来人！三号房间的病人发病了！”
护士急速奔跑在走廊上，坐在办公室的院长听到消息时愣了愣，倒吸一口气。
“幸亏他们来的时候没发病，不然还不得把人吓到。”
“不过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拨给柳江，想跟对方卖个好。
李佳思现在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再来探望的好。
接了电话的柳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此时她正拿着一根鸭翅吃得正香，大概是因为太辣了，嘶嘶地倒吸着气，偏偏嘴里还不肯放弃。
“怎么了？你不吃啊。”
柳江敬谢不敏，太辣的东西他一向动得少。
“李佳思犯病了，很严重。”
“哦。”乔沫随意应了一声，继续和鸭翅作战。
柳江看着她通红的脸，连汗都出来了，赶紧给她倒杯水，“太辣了就少吃点，待会儿还要吃饭。”
“吃着玩嘛，没关系的。”
柳江摇摇头，“李佳思的病，是你做的？”
乔沫抽空抬头看他一眼，就听他继续说，“之前你那个老师，教你琵琶的老师，还记得吗？”
“嗯呐。”
乔沫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在听，让他继续说。
“赵康伯突然去了一个对未成年保护非常严格的国家，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谈自己的罪行，最终被逮捕，至今都还没有出狱，他在离开之前，你给他唱歌了对吗？”
“嗯呐！”乔沫放下手里的骨头，再次打开一盒继续造。
“今天我们去看李佳思，最后在房间里你也唱歌了？”
“昂！”
看着她平淡的反应，柳江抽抽嘴角，却气不起来，她这么痛快地承认，不过是因为信任自己罢了。
“你承认得倒是痛快，你唱歌还能这样吗？什么时候发现的。”
乔沫嘶着凉气，奇怪地看着他，“还需要发现吗？我一直都会啊。”
“怎么，你害怕啊。”女孩斜睨他一眼。
以前在海底的时候，不了解蓝尾的族群都以为他们是小甜饼，一个个的热情劲儿，简直让人受不了。
这也就算了，偏偏还以为他们是仰仗着黑尾存在的弱者，动不动就想来占点便宜，这能忍？
黑尾让人惧怕的是强大的攻击性和武力值，这些打不过可以跑，受伤了可以治疗，可蓝尾的攻击却看不见躲不掉，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偏偏受伤了都没法治。
在明白蓝尾的危险之后，一改之前的热情，看见他们恨不得捂着耳朵躲到八丈远，对于这种没出息的表现，蓝尾才不愿意和他们玩。
所以说，蓝尾和黑尾能相亲相爱那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是臭味相投得格外默契，连残暴程度都不相上下，不过蓝尾更会伪装罢了。
还有多少尽管知道蓝尾危险的存在，看见他们就什么都忘了，甚至一度怀疑那是谣言的蠢货！
现在一条黑尾知道她的危险，她才不信对方会害怕，更高兴才是真的。
果然，柳江笑着格外开心，“害怕什么？知道你厉害我才更放心了。”
“哼哼，就不怕我让你变成疯子啊。”
“你舍得？”柳江摸摸她的头，笑得一脸宠溺，他是真的不怕，“我倒是希望你能唱歌，让我更爱你一点。”
“哼，这种方式得来的爱有什么意思？早晚会消失的！”
黑尾有着强大的体魄，自然也拥有着强大的精神，他们要一条蓝尾用全部精力去攻击才会有效。
但是蓝尾在用歌声攻击对方的时候，虽然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黑尾在失去意识之前，绝对会拼着最后一丝清明杀了敌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黑尾和蓝尾战斗，绝对是两败俱伤一换一的惨烈结局。
乔沫看着柳江，骄傲地宣布，“我们是天生一对！”
柳江嘴边的笑还没绽开，就听她说，“就算不是爱人，也必将是最亲密的伙伴，最信任的战友！”
柳江皱眉，“怎么就是战友了？”
他还记得之前乔沫说两人的关系，是兄弟，是战友。
“我说了，不是爱人的话就是战友！”
“没有什么战友，我们就是爱人！”
看着一脸认真强调彼此关系的男人，乔沫笑得甜蜜，她干脆走到对面男人面前，低头主动献上一个“火-辣”的吻。
这个确实够火-辣的，柳江吸着凉气，“你这是吃了多少，怎么这么辣！”
舔舔唇，不行，更辣了！
柳江赶紧喝了口水，他是真吃不了辣。
乔沫好似找到了其中的乐趣，吃一口就亲几下，柳江又气又想笑。
干脆摁住对方，不再给她吃的机会，也不管女孩在他身上蹭的油渍。
辣就辣吧，如果用这样的方式来吃辣，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