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门已然关闭,那几人定然藏在城中,命人严查,定然能查到。”
施子雪无比坚持,当即调动整个王府的侍卫,大有掘地三尺,要把那几个贼人抓出来的架势。
李云为之一怔,没想到施子雪这么重视此事。
甚至这事,都有点不受李云控制!
他本是想,寻个正大光明的借口,把王焉守城门的那批守卫,撤下来换成他的。
但,施子雪让人在城里搜查一番更好。
此事闹得越大,越不像假的。
他要借此事把城门守卫换成他的,更理所应当。
“我有些跑累了,想在府中休息,让侍卫出去寻人,你留下来保护我吧。”
李云不想施子雪这么晚,亲自出去抓人。
施子雪想了想,觉得李云身边确实不能没人保护。
抓人一事,就交给管家去操持。
“夫君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杯茶水压惊。”
施子雪无微不至地照顾李云,把温热茶水递给李云之后,施子雪一脸若有所思。
“是谁那么大胆,敢对你下手呢?”
“谁知道呢?可能看不惯我的人太多吧?”李云敷衍一句,随后抿一口茶水。
施子雪见状,突然下定决心。
“看来,日后还是让侍卫,或妾身多跟着些夫君吧!”
“不然你一个人走在外面,实在让人不放心。”
“好啊,只是,你别太小看我嘛。”
李云笑了笑,心想要是他跟施子雪动起手来。
这丫头能不能打过他,还是个未知数呢。
与此同时,城内今夜注定是一片喧嚣。
王府总管带着一众侍卫,开始在城内搜寻跟踪李云,意图谋杀他的那几个刺客。
甭管是商铺,还是民宅,管家一处都不打算放过。
这么大的手笔,自然是惊动徐家及郡守府。
徐芳芳和余韵无比纳闷。
“我们都没请郡守帮忙呢,怎么就出这种事?”
“郡守早对李云不满!但,最近没听说李云有得罪过郡守大人啊!”
相对于余韵和徐芳芳的纳闷,徐耀祖是真不动脑子。
“你们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反正只要李云死掉,对咱们不就是好事吗?”
“我儿说得极是,不知那李云到底伤着没……”
此时,郡守府内。
王焉亦是面色古怪,想不通会是谁要对李云下手。
怕不是岳进忠,得陛下的命令,才对李云下手?
否则按岳进忠的情况,他哪怕对李云再不满,都不可能公然谋害世子!
相比王焉的沉思,王巡之除了乐,就没别的反应。
“太好了,到底是谁干的好事?那李云总算是吃了苦头!让他这段时间那么得意!”
“哎爹,你说不会是李云剽窃别人的诗词,这才招来横祸吧?”
“我就说,他怎么可能作出那么好的诗,还有那什么神智体诗。”
“谁知道他!哎,你要好好科考,抓住这个机会,得陛下器重!让咱们一家都搬去京城,做京官!”
王焉对他儿子寄予厚望,全然不管王巡之是怎么样一个酒囊饭袋。
搜寻大半夜,不出意外的,管家没抓到那几个黑衣人。
对此,管家感到无比气愤。
“可恶,让老奴抓到那几个崽子,非把他们皮抽烂,真当我们李王府没人,还是怎么着!”
就算是文帝,不喜王爷,不喜李云,都得暗中来,对李云用捧杀,或打击等。
敢明着对李云下手之人,确实胆大包天。
“管家消消气,别再气出个好歹来!”
“要我说啊,这事得怪王焉,安排的城门守卫失职,否则怎么可能有这种人进城里来?”
经李云这么一说,管家觉得有道理。
“世子所言极是啊!那老奴把那王焉揪过来教训一顿?”
“那倒不必,等等看他会不会上门来请罪。”
“其次,这城门进出口的守卫,还是换成我们的人合适。”
“也是,今夜闹得沸沸扬扬,老奴不信,那王焉能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他要是不来请罪,就是目中无人!”
“但,城门口换守卫一事,世子要不要等王爷回来再说?”
“毕竟所有亲卫,都跟着王爷去干活去了。”
“没事,大可以让府中侍卫先换。”
反正,没抓到他那几个手下。
李云叫管家带众人回去休息。
他和施子雪回寝殿,匆匆躺下歇息。
见李云没有因今夜之事受到惊吓,施子雪稍稍安心。
她躺在李云身侧,秋水般的眸子这么定定地望着李云。
施子雪的目光让李云无法忽视,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他内心轻叹一口气,睁眼问施子雪:“不睡觉,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李云是个警惕的人,被人一直盯着,他根本睡不着。
施子雪则在斟酌,要不要将心里话说出来。
“我有句话想和夫君说,只是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吧。”李云顺势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施子雪。
心想这丫头,是有多害怕他生气啊。
“我只是觉得,夫君你好像比以前聪明不少。”
“以往你遇到危险,是不会想到更换城门守卫这些事的。”
若非如此,那王焉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在城门口安插上他的人?
李云寝殿密室中,有一份关于王焉贪污受贿的账册。
大致是,记载他收别人多少银子,给别人安插什么官当的记录。
如果有银子又有人脉,在大乾从前,能花一百两,买得一个九品小县令当一当。
如果没一百两银子那么多,甚至可以少花点,买个小官吏当当。
比如说,守城门的。
但,如今不行。
大乾抑武重文,县令这个职位区区一百两买不到。
守城门的事,更是人人嗤之以鼻。
无他,仅因看守城门之人,是士兵打扮。
更被称为贱役。
李云觉得可笑,若无这些所谓的贱役。
谁来确保每个城池的安危呢?
到时,这一座城,岂不等同于夜不闭户的高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