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蔓夜里与周言墨商量了一下关于沈乾冬的事情,最后决定静观其变,与其自作主张乱来,不如等着看沈琛到底有什么打算。
第二天,周言墨带着江黎蔓进了公司,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脸温柔的笑容,让所有的员工都诧异又震惊。
毕竟冷了三年像是冰块一样的周言墨,他竟然满眼笑意地拉着一个女人走进了公司,虽然这个女人是极美的江黎蔓,但是这种变化还是格外明显的。
一天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周言墨已婚,妻子去国外进修三年,终于回来了,夫妻团聚,周言墨也不至于老像是孤寡男人一样冷着一张脸了。
“哎,你说周总终于不板着一张吓人脸了,我怎么还不太适应了?”
“别说,真的挺吓人的,你想想啊,三年内开除三个弄脏他衣服的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好说话的人,这么一笑,怪可怕的。”
“对对对,咱们还是好好工作吧,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周承以为周言墨笑了公司的气氛会好一些,谁知道最后公司上下的人都像是鬼在后面撵着一样更严肃了,他深刻反思着自己。
“周总。”周承像往常一样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了周言墨的桌子上面,结果回头就看到了满眼笑意称得上春风得意的周言墨,顿时下意识扬起笑容打招呼。
“嗯。”周言墨拉着站在门口的江黎蔓进了总裁办公室,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面,直接忽视了一脸震惊一脸惊喜的周承。
“江,江小姐,江小姐你真的还活着。”周承哆嗦着唇瓣看着江黎蔓,眼底都浮现了泪花了,盯着江黎蔓满眼泪水。
“周助理。”江黎蔓对着周承笑着点了点头,结果就看到他一脸泪水比周言墨还激动的模样,顿时眼角跳了跳,看向了周言墨。
“周言墨,周承怎么了?”
“没事,闲的,给他找点事情做就好了。”周言墨低眸拍了拍江黎蔓的头,然后冷冰冰地瞅了一眼周承。
“项目文件整理好了?项目负责人确定了?项目的合作人找到了没有?”
周言墨冷冰冰地问道,周承迅速地擦了擦眼泪,然后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原来是真的,他一晚上都在担忧这件事,原来是真的。
周总的救赎,终于回来了。
周承激动的眼泪都直冒,止都止不住,一想起周言墨这三年生不如死的过日子,他就鼻子发酸。
那是过日子吗?
每一天都在熬,煎熬的公司所有的人都怕周言墨。
周言墨三年内,周身除了那一枚装着骨灰的戒指,除了那一刻紫晶纽扣,他除了一身的伤疤什么都没有。
谁都不懂周言墨这三年是怎么过的,他也不知道。
只是每一次看到他雪白的衬衫上面是斑斑的血迹回到公司,给他上药他的手就发抖,想要问,可是怎么问?
周言墨满眼都是死气,他怎么开口?
周承眼角湿润,他擦了擦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江黎蔓已经活着了,那周言墨应该也算是活了,毕竟那颗心现在是热乎乎的而不是冷冰冰的。
江黎蔓坐在沙发上面,拿着周言墨给她找的书看着,随意地翻了翻,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软椅上面的男人,随后脑海中闪过方才周承的反应,抿唇。
周承的反应不太对劲儿啊。
“言墨,我去个洗手间。”
“嗯。”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江黎蔓就出了总裁办公室,问了问员工,知道周承去了楼顶的天台,有些意外,却还是上了公司的楼顶,站在了天台上。
“周承。”江黎蔓对着周承喊了一声,看着他背着自己似乎在抹眼泪,挑眉走了过去。
“你哭什么?”
要哭也不该他哭吧?
怎么感觉他看到她回来比谁都激动,就算是周言墨,也没有他这么失控的情绪啊。
“没有,我没哭,就是激动,激动江小姐终于回来了。”周言扯出一抹笑容看着江黎蔓否认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好吧,你没有哭,那你这激动的也有些吓人了。”江黎蔓淡淡地说道,“是不是周言墨这三年过的很不好?”
“江小姐,周总没有和你说他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周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过按照周总的性子,也不可能和你细说的。”
周承看着远处,眸子中恢复了冷静和肃然,仿佛方才的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
“江小姐,如果你确定了你要与周总过一生,就善待他,他不说是因为爱你不愿意你有负担,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周总这三年过的不是不好,是很糟糕。”
糟糕。
这两个字眼窜进江黎蔓的神经深处,让她的心口抽疼了一下,又狠又快,难以控制的疼痛。
“发现尸体的那天,周总已经不眠不休找了你三天了,在见到尸体的那一刻他就吐血晕过去了,进医院昏迷了好多天。”
“他是在一天夜里醒过来的,不过却差点跳了楼,若非孙少救了他,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江黎蔓听到他差点跳楼自杀,双眸微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承,仿佛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
“你也不相信吧?”周承淡淡地笑了笑,“我也不相信啊,可是就这么发生了。”
“周总昏迷的时间长,身体早就流失了大半生机,自杀不成后着了凉没有活下去的念头,被救活之后就落下了肺病,他现在之所以能够健康地活下来,也是因为孙少。”
“孙少看不得周总这么折腾自己这半条命,就带着他离开了,好像是进行什么身体训练,不过肯定是拼了命的,不然也不可能每一次周总回来衬衫都是血迹密布。”
“这三年,周总除了拼了命地去折腾自己,就是抱着一枚装着骨灰的戒指,抱着你留下来的紫晶纽扣,抱着他的一身伤痕不断作死。”
周承说的有些气恼,却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