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手下互相看看,似乎有些惧怕。
“有没有结果,直说便是,本相也不会惩罚你们什么。”
萧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可惜在其他人听来,他还是那么生人勿进,那几个手下自然也有些害怕了。
只因萧邑把全部的温柔都给了沈思妍,所以,他面对其他人时,不管心中情绪如何,都是那样一副冰冷而又高不可攀、难以接近的模样。
最终,还是领头的那个上前一步,懊悔的说,“回大人,我们……查是查到了,但,我们去晚了。”
“此话何意?”萧邑皱起眉头。
他这一皱眉不要紧,更衬得他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了。
再加上萧邑习惯性地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脸色深沉,更有几分阴鸷,那些手下顿时噤如寒蝉,纷纷低下头去,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还是沈思妍出来缓和了气氛,“你们有话直说便是,不论结果如何,萧邑都不会怪罪你们的。”
为首的那个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实情,“属下……查到了药粉的来源,是城东的孙记药铺卖出去的,这种药全西陵只有他们那里有。
“但是,属下带人赶去的时候,孙记药铺已经走了水,火光冲天,整个屋子都燃烧着熊熊大火……周围的人告诉我们,药铺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应该是全都被活活烧死了。”
沈思妍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此情此景,说不惊讶是假的。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应长安会如此自信了,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后路!
只要烧了药铺,害死所有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线索掩埋。
事后,他再随便找个替罪羊为大火负责,就可以完全脱离嫌疑了。
他这一招着实是沈思妍没想到的,她倒是推测应长安会采取行动,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
“哎呀,真是可惜啊。”
这时,应长安故意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人没了,药铺也没了,什么证据都没有,那就只能证明你们说的都是猜测,而非事实。”
他得意地走上前,冲着太皇太妃深施一礼,“娘娘,依臣愚见,此事复杂,或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调查,今日估计是不会出结果了。
“娘娘年事已高,今日就不劳烦您,不如请娘娘将此事交给老臣去处理,定能给出一个令您和周大人都满意的结果。”
太皇太妃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在思考些什么。
至于周乐成,他现在已经完全恍惚了,一会儿看着沈思妍,一会儿又看着应婵书,仿佛在思考究竟谁才是凶手。
王石川赶忙说,“娘娘,太傅大人毕竟也年纪大了,不如这件事还是交给……”
“多谢丞相关心,只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夫还年轻着呢。”应长安厉声打断他。
眼看应家父女极有可能脱罪,沈思妍有些惊慌,下意识地抓住了萧邑的胳膊,表情慌乱。
萧邑轻轻拍拍她的手,“别慌,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
“我能不着急吗?唯一的证据没有了,还怎么给应长安定罪?”
沈思妍焦急地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向萧邑。
果然,萧邑的表情就像是他的语气一样,波澜不惊,仿佛根本没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
最关键的是,他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沉稳镇定,这足以说明,他还留有底牌。
沈思妍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慌,变成了目瞪口呆,直至最后,成为了欣喜和期待,“你还有后手?”
她差点就问出一句“不会吧”了。
要知道,萧邑可是容不得自己对他有半点怀疑,否则,他那小小的自尊心一定会受到伤害,继而他会展开对自己的报复。
当然,报复都是在床上的。
“我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是否成功,还要看那个人的能力了。”
萧邑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着。
见他如此不认真,倒是让沈思妍有些着急了,“难道这件事还能搞砸的吗?”
“唔,那个人的话,确实有这个可能。”
萧邑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思考了一番,说。
“我可不太相信他的能力。”
沈思妍真想敲敲他的脑袋:不相信你还让他去办事?!
“沈夫人,之前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这时,应长安大摇大摆地走来,对她拱手行了个礼。
“我们也是救人心切,想赶紧找到凶手,还周公子一个在天之灵嘛。”
眼看对方得意的样子,沈思妍丝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代表她不接受这个道歉。
萧邑则意味深长地说,“太傅大人不愧是朝中重臣,很懂能屈能伸的道理嘛。”
“当然,毕竟我一把年纪了,总不至于输给小毛孩子。”应长安的话耐人寻味。
他没想到的是,萧邑竟然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冷笑,“哦?那我希望您待会儿也能继续保持这样的风度。”
这次,轮到应长安心神不安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呀,这里这么热闹,看来是本王来晚了。”
这声音让应长安心里咯噔一声,赶忙转身去瞧。
果不其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李凌然。
李凌然身边的护卫还拥簇着一个人进来,看到那人的同时,应长安差点儿晕过去。
这个人,不是孙记药铺的掌柜的还能是谁?!
李凌然先对太皇太妃行了个礼,继而毫不客气地说,“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倒是真让我吃惊,所以我也没闲着,出了点力气,帮萧大人找了个人。”
说着,他抬头对萧邑笑了一下。
当然,萧邑并不搭理,甚至非常不耐烦地别过头去,懒得看他。
沈思妍有些意外,她拽了拽萧邑的袖子,问,“你说的人,就是他?”
“嗯。”
“那你还说怀疑他的能力……”
“李凌然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