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岁淼觉得,上元佳节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原主没给自己过过生日,岁淼会给原主补上,总归是自己白捡了原主的便宜,怎么说也得对原主好一点。
也不知道原主这个姑娘的灵魂去了哪里,只希望她如果去投胎再入凡尘的话一定要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不要再像这辈子一样,过得那般艰难乖戾了。
她也是个可怜人啊。
岁淼如是的想着。
她是个行动派,根据记忆里关于上元佳节的印象,岁淼立刻就知道了上元佳节就在三天之后,得知这个消息岁淼还意外了一下。
这个上元佳节的隆重程度其实就好比是现代的元宵节,有些个习俗还是惊人的相似的那种,比如放花灯啊,吃汤圆啊,猜灯谜啊之类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且这里是古代,古代人对于节日自然是更加重视的,可以说是节日气氛非常浓郁。
但是春绣宫却是一点欢喜的氛围也没有,这也只能拜原主所赐,这个节日是原主的忌讳,这么多年下来,春绣宫的人自然养成了习惯不会在原主跟前对上元节表现出什么期待的样子,而岁淼自己个儿天天沉迷学习无可自拔,那更是不可能去特意在意这些。
因着,分明是自己的‘寿辰’,岁淼反倒知道的很迟。
而她是个行动派,既然打算借这个机会去找云洹,自然是要立刻行动的。
多好的机会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那种啊,云洹总不能拒绝过节吧?就算过节也不能拒绝陪她过个生日吧?怎么说他们俩也算是朋友吧?这么点要求云洹都拒绝,岁淼觉得自己还是洗洗睡吧,别想着洗白了,白不了的,这辈子都白不回来的。
于是,思索之间,岁淼已经提着让人备好的糕点来到了那半建好的宫殿门口了。
岁淼非常懂礼貌的对着守门的太监说道:“去只会一下你们世子,就说我带了糕点想同他分享,顺道请教一下一些题目。”
守门的太监自然是认识岁淼的,岁淼的凶名在明面上不高,但是在太监宫女们这里却是传的很大,而这个太监又有些不同,他侧脸上有一个特别可怖的疤痕将一张脸分隔的四分五裂的看着莫名有些吓人,让人一眼看过去也看不清他的具体样貌。
他见着岁淼,略微佝偻着身子,行了一个礼,声音沙哑的点头称是。
岁淼莫名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想想太监们大多都是这副装束,大同小异的身量,站在一处低着头的时候谁能分得清呢?这兴许是对方的样貌让她觉得印象有些深刻,也就没有多想。
而那太监进门通传,没一会儿就又是佝偻着腰回来了:“回郡主,世子有请。”
他嘶哑着的嗓子说起话来就像是破碎的瓷片在地上摩挲发出来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岁淼听着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一行人正欲进门却又被那太监拦下。
“世子说了,只许郡主一人进来。”太监低垂着脑袋,补充着说道,他的口气还是很尊敬的,就是态度却是说不出的强硬。
岁淼无奈了,这云洹还真是的,只让她一个人进来,这别扭闹得真是够大的。
不过岁淼不疑有他,毕竟云洹平日里瞧着虽说是个温润如玉的模样,但是那骨子里始终透着淡淡的疏离,淡漠而又清浅,他会下达这般命令岁淼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吩咐春喜等人在门口等着,她去去就回来,而后跟着那太监一起走进去。
这新建的宫殿规模比原先要大的多,据说是乾元帝为了弥补云洹特意而为的,所以一直建造到了现在也才完成了七七八八,主殿是建好了,只剩下些许个偏殿还有一些边边角角需要修葺。
而那太监带着岁淼左拐右绕的走了老远,走的岁淼都认不清回去的路,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云洹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到。”
小太监走在前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回答:“快到了,世子在这后院单开了练武之地,这会儿正在练武。”
云洹对于武艺的天赋似乎很低,但是却很勤奋,每每武术课的时候都能瞧见云洹认真C练基本功的身影,又想着云洹原著中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岁淼不疑有他,这勤能补拙嘛,理解理解。
而那小太监带着岁淼绕着绕着,绕的了宫殿内的人工湖旁,这个地方岁淼知道,是这所宫殿最别出心裁的地方,工程有些大,因着尚未竣工,还有一些个木材摆在湖边,似乎在葺着什么。
“郡主小心脚下,请随奴才来。”小太监顿了顿脚步,轻声提醒。
岁淼点头,跟上他。
而小太监领着岁淼贴在湖边走,这是冬日,虽说今个儿没下雪,但是走在湖边偶尔有风吹过,带着些许湿潮,冷的让人打了个哆嗦。
岁淼裹得蛮厚实的了,这会儿都觉得有些冷,但是眼前的小太监通身的衣物都很单薄,在后边看还能看见他走动之间勒出来的骨痕。
而下一瞬,小太监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头,岁淼一时没注意脚下快了两步险些要撞上去,于是她入眼的就是小太监那张可怖的刀疤脸,那疤痕一看就是处理的非常随意还流着浓水,结了痂的地方也有干涸的血痕很是可怖。
岁淼吞了口唾沫,刚想往后退一步,却被那小太监抓住手腕。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岁淼!岁淼绝对不可能是你这样的!你到底是谁?”小太监扯住岁淼,嘶吼道,表情狰狞显得他整个更加疯狂可怕。
岁淼被吓到了一下,刚想反手挣脱,就被人小太监狠狠的往湖里一推,这地上是刚刚消融的雪水,非常的滑,岁淼脚下穿的的鞋子也是不防滑的,那小太监显然是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岁淼就那么硬生生的给他推进了湖里。
她身上裹着的棉衣一下子吸足了水分变得格外的沉重,湖水因为在冬天那是泛着彻骨的寒,岁淼是猛地被推下去的,不免吞了好几口湖水,呛得她咳嗽起来。
她挣扎的想要游起来,却见那小太监桀桀的笑了起来,“郡主,你可还认得出奴才?奴才是小德子啊!奴才是你最信赖的小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