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淼最近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件事情……
云洹在躲着她。
见着人从春绣宫搬出去了,岁淼寻思得循序渐进的修复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奈何她压根儿碰不到云洹!
这一点让岁淼猛地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云洹对她的作息非常的了如指掌,如若不然怎么能完美的避开她呢?
就是在翰辰院里,只要一下课云洹的人影就不见了,岁淼压根儿找不到机会,她总不能上课的时候传个纸条给云洹吧?
而其他时候,岁淼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减肥、写题、写题、练字,她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找云洹,因为她一旦耽搁了其中的某一件事情,那么剩下的节奏都会全盘乱掉,她也没有时间去浪费自己的时间,如若不然她的信物还怎么送出去呢?
所以岁淼只能悲愤的认了云洹这躲着自己自己的事情,只是暗暗算着什么时候能挤出一点时间去把人堵着。
然后好好的赔礼道歉,总归是得把人给哄好的。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岁淼还是得认,这是她的错。
而且她还错的很离谱。
认为自己错的很离谱的岁淼化悲愤为学习的动力,那是越发的勤奋,日日练着那帖子,平日里岁淼是喜欢学习,但是却很讨厌练字,和现代那轻轻的水笔不同,毛笔字写起来真的是怎一个累字了得,而且一笔一划,笔锋流转之间那都是有门道的。
沈琛也好,陈夫子、杨先生也罢,那各个都是书法上面颇有造诣的人,于是这三人每日看着岁淼的送上来的字帖和解题的字的时候,那个表情都是非常的一言难尽,饶是岁淼自认自己的脸皮子比城墙还要厚实,都不免觉得脸红,而且字这个东西,在考场上有多么的吃香岁淼还是很清楚的。
君不见现代高考的衡水体有多么的受人追捧么?
所以岁淼练字也跟着练得勤快起来。
一时间忙碌的岁淼浑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得非常快了。
转眼间,就入了冬。
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着,作为一个南方人,岁淼就跟个土包子似得见着第二天醒过来就白皑皑一片的春绣宫那眼睛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瞧着春喜有些奇怪,这雪景年年都能见着,怎么往年不曾见郡主这般的兴奋呢?
岁淼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只能强做淡定的放下了纸笔问春喜:“春喜,我可以打雪仗么?”
春喜给岁淼问的愣住了,她是在宫里长大的宫女出身,宫里管教甚是严格,皇子公主们打小身边就跟着教养嬷嬷怎么可能像民间的孩子一样玩这般游戏呢?
于是春喜反问:“回郡主的话,敢问郡主,何为……打雪仗?”
岁淼:“……”问得好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一看春喜这么问,岁淼的热情就给人扑灭了大半,打雪仗总不能一个人自己打自己吧?
“郡主可是想找些玩乐?”春喜见着岁淼肉眼可见的蔫掉了的小脸不免有些忐忑,心里暗自唾弃自己没见识惹得岁淼扫了兴致,为了补救,她忙问道。
“宫里有什么可以玩乐的?”岁淼眼睛亮了亮。
“郡主莫不是忘了?上元佳节马上就到了啊。”春喜提醒道。
她这一提醒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上元佳节不单是个节日,更是岁淼的寿辰。
只不过岁淼的寿辰从来不在宫中举办罢了,就只有乾元帝和太后娘娘会年年为岁淼送来如流水一般的打赏,彰显其身份地位,但就是不曾办过宴席。
原因自然是在于齐安,为此往年的上元节,在春绣宫可没有一个人开心的,因为岁淼这个主子不开心,依着她的个性,自然不可能会让别人开心。
上元节和岁淼的寿辰就是春绣宫的禁。忌。
饶是岁淼现在的脾气变得好的不知道多少,整个人也是温暖的像个小太阳,岁淼的身材是瘦下来了,虽然不似一些个闺女那般的纤细高挑,但是却是匀称紧。致很有力量感,她的皮肤虽然白,但是更是白里透红,是那种一看就是满满的元气的样子。
春喜也不敢说这个话,说完就后悔的小心翼翼的瞄着岁淼的精致的侧脸,担心她生气起来。
但是岁淼只是眸光黯淡了一下,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的。
她以前觉得原主阴郁乖张,但现在却莫名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可怜,她白日里蹉跎下人,晚上也会偷摸摸的哭的不能自己,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从小到大从未过过一次寿辰,这说起来,还真是让人听着莫名有些心疼……
“知道了,届时我们出宫逛逛吧,一直都待在宫里,我还未曾见过宫外的上元节是个什么模样呢。”岁淼笑了笑,柔声说道。
春喜先是一怔,而后便是满满的喜悦,郡主居然没有生气!
而且听着郡主说的话……郡主这是想开了?
莫名的,春喜有些感动和欢喜,交杂在她的心间,搅和的她眼眶都有热。
她算是一路见着郡主蜕变了吧?
瞧着郡主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年初的影子?这活脱脱的就是脱胎换骨啊!
郡主越来越好,春喜就越高兴,她是真的很喜欢岁淼,很喜欢现在的岁淼,虽然偶尔觉得岁淼和以往的某些地方不太一样,但是都被春喜下意识的忽略了,这姑娘家家吗,女大十八变,只要郡主越来越好就行了不是?
而现在的岁淼,对于自己现在这个身材感到很满意,她不喜欢那种瘦瘦弱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似得样子,这样有力量感的身体才是她所追求的。
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似得……
想到这个形容的词汇,岁淼脑海中就是云洹的身影。
她感觉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过云洹了。
没有云洹给她讲题,岁淼只能去请教沈琛,但沈琛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也越发的嗜睡,岁淼不敢叨扰他太多,而陈夫子和杨先生平日也忙的很,断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学生耽搁太久,所以岁淼大多时候都只能靠自己。
这种感觉就是一个一直靠着学霸躺赢的学渣突然之间被学霸踢出了团队那样的无可奈何心力憔悴。
云洹不理自己的第n天,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