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和唇色都苍白的要命,简直已经可以和白纸媲美。
进入卫生间的那一刻,季晨的瞳孔一阵猛缩,然后,纵使他没有看到前因后果,可还是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季晨的眸色一瞬之间变得很阴鹜,紧盯季明暖的脸庞时,那眼神……似恨不得把季明暖一口吞了。
“你竟然还敢对我耍心思,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季明暖知晓季晨是不会不管的,他艰难的抬起脑袋,视线对上那双仅管紧绷着眼角,可还是很好看的眼睛时,他费力的扬起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现在对西兰花严重过敏,胃早已经吐空可人还是很难受,你要是再不快点救我,我就真的没命了!”
“要不你对我们还有用,我还真想就这样看着你一口一口的倒气!”
季晨敛着眸子咒骂着。
正如他所说,他真想就只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季明暖自己做死,可季明暖对他们来说还有用处。
故此,咒骂的同时,他利落的弯下了腰去,两只手刚分别穿过季明暖的腋下,就拖着季明暖往外走。
小房间里没有任何信号,季晨无法给别人打电话。
快走到房间门口时,季晨突然想到一点,然后转身时一个抬手,往季明暖的后颈处一砍,季明暖就晕了过去。
可怜季明暖啊!强撑着精神睁大了双眼想要的就是趁季晨送他去医院的途中,通过周围的事物分辨出具体所在的方位,结果还没出房间分,就被季晨打晕了。
等不知过了多久,季明暖醒过来时,人早躺在不知哪间病房内的病床上多时。
眸子一睁开,对上的就是一张暗黑的面孔和一双含着愠怒的眸子,有些吓人。
是季晨!其神色吓人就算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还不是什么好话。
“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死到不知什么时候呢!”
“谁装死的!”季明暖傲娇的把头一扭,“也不知道是谁,一掌就把我打晕了过去!简直蛮力的利害,一点都不知道怜惜弱势群体。
“弱势群体!”?许是这些天季明暖都表现得大机智,太有勇气,当这四个字从季明暖口中说来时,季晨觉得有些好笑。
“就你!连会让自己强烈过敏的西兰花,还一吃就是一盘,害得自己差一点就归西了,你现在竟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弱势群体!
自己严重伤害自己,不一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你这样的勇气了!”
“我这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吗?”季明暖嘟囔起嘴唇不满的嘀咕着。
“要不是你们连我之前在哪儿都不肯告诉我,我才不会拿我的性命来冒险呢!”
趁着嘟囔的功夫,他用眼角余光将房间里的一切简单的打量了一遍。
房间里的东西很齐全,电视机、双人沙发、引水机、空调一样不少,洁白的四壁上一共有两道的一道窗。
其中一道门是进病房的门,另外一道门打开后,看见的应该是卫生间,看来,自己现所住的这间病房还是高级病房呀!
至于那窗户,季明暖只看了一眼,心里的那个小人就失望的忍不住抚额。
别说不知道现在是在几楼了,就是在一楼,也绝对不可能通过跳窗成功逃走,因为窗户外面安了看上去很坚实的防护拦。
季明暖自以为,自己在对着那扇坚实的防护栏犯愁时,是做到了不动神色的,可还是听到了季晨对自己说:
“别想着对那扇防护栏耍小心思!
你现在住在二十一楼上,就算你能想到解决掉那扇防护栏的办法,你也得祈祷在你不畏生死从那扇窗户纵身一跃后,不会摔到脑花四溅的地步,或者即使你摔得个面目全非,也还是会有人来给你收尸。”
脑花四溅!
不由自主的跟着季晨的话语想到那种场面后,季明暖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嗯!
警告他不要想着去耍小心思就好好时警告他嘛,干嘛要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就提那么惨不忍睹的画面。
不知道他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现在他的小心脏很脆弱,一点都经不起吓吗?
真是的!什么人嘛!一点都不友爱。
一番嘀咕后,季明暖冲着季晨呵呵一笑,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的。
“你放心,我才没那么傻呢?
我方才会对着那扇防护楼耍小心思,完全是因为我还不知道我现在住在二十一楼上。
现在我知道了,事情自然得另当别论,只要不会出什么意外,或者你们不会再次将我给逼急了,我想,我应该是不会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应该!”在季晨眼里,季明暖现在特别的欠教训。
“你以为我现在是在跟你聊天吗?你再在哪儿给我嬉皮笑脸的,你信不信我扁你?”
“我哪有在跟你嬉皮笑脸了?”
乗着自己对成功束缚住舒衡的手脚有可能有着关键的作用,季明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怕季晨。
“我明明是在很认真的跟你说着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可你竟然不爱听。
看来古话所言不假——假话往往比真话要来得动听!要不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要听什么样的假话,我现在很乐意满足你的要求!
我想一时半会儿我应该也出不了院,你就那么站在那儿守着我,要是没有一点可供你做乐的,保不定会将你给闲坏了!”
“闲坏了!”季晨双手环胸,他对季明暖有些不屑一顾。
“季明暖,你也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些,我们才没有那么多闲钱供你住在高级病房里久住!等明天早上天一亮,你就立马给我回你那小房间去!”
“这么快!”季明暖一听,两片薄唇立马嘟了起来。
“你们也太没有人性了吧,想要通过我给你们带来巨大的利益却又不肯好好对待我!
我这全身上下的疙瘩都还没消呢,你们就想着让我出院,哪有你们这样小家子气的。”
季明暖的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疙瘩仍高高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