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聿忽然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握着手机的指骨变得冷白。
声音都跟着有些发颤:“他来捐款的时候,有没有录像?”
“办公室没有,但他是打车过来的,大门口有摄像头。”
“好,您帮我检查一下,摄像头是否清晰,我等会就过去。”
挂断电话,傅时聿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几下,重重靠在墙壁上。
眼睛也变得通红。
那个‘秦’字是秦桑亲自为自己设计的,她说等她毕业了,在手术单上签名的时候,就用这个。
如果那个签名是秦桑的,那就说明秦桑还活着。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傅时聿第一次听到有关秦桑还活着的消息。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激动之余又带着浓烈的忧伤。
如果真的是秦桑,她明知道他一直在找她,她为什么要躲着不愿意见他。
她到底有多恨他,才会这么做。
傅时聿略带猩红的眼睛朝着南初看过去。
他脑子里有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走到南初身边,揉了几下傅瑾安的头:“爸爸有事,你和南医生一起吃,可以吗?”
傅瑾安毫不犹豫点头。
看他答应这么爽快,傅时聿简单跟南初交代几句,急匆匆离开。
看到他走的那么聪明,刚走出来的霍烬朝着他挥手。
“傅总,你放心,你儿子我会帮你看着。”
说完,他朝着南初挑了一下眉:“走吧,我们去看看阿姨,然后一起去吃饭。”
傅时聿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紧紧攥了一下拳头。
但依旧转身离开。
他满脑子都是尽快查清秦桑到底在哪。
她过的到底好不好。
她只是一个医生,哪来的那么多钱替爷爷捐款。
她既然知道爷爷病了,那就表明她曾经来到爷爷身边过。
傅时聿一边想着这些事情,脚底下油门踩得更重了些。
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三十五分钟。
院长早就在门口等他。
看到他来了,立即带着他去了监控室。
把捐款人从下车走到办公室的录像调出来给傅时聿看。
那个人穿着一身休闲服,戴着帽子和口罩,一副男人的打扮。
视频不是高清的,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但傅时聿通过身形和走路,还是能判断出来,这是女扮男装。
傅时聿把视频放大,只露出那个人的脸。
当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傅时聿心脏猛地一缩。
这就是秦桑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
他们在一起的做的时候,为了寻求刺激,他给秦桑脸上蒙过纱巾。
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那个签名,再加上这双眼睛,傅时聿基本确定捐款的人就是秦桑。
所以,她还活着。
有了这个判断,傅时聿郁结多年的胸口终于顺畅了许多。
只要秦桑还活着,他就有办法找到她。
他立即拿出手机给许澈打过去。
“给我查一下这个车牌号的司机,我想知道他这天下午送的那个人是从哪里上车的。”
傅时聿刚回到公寓,许澈电话就打过来。
“那辆车查到了,女孩是在总医院上的车,不过司机前天刚出车祸,人还在昏迷,想要知道女孩具体事情,得等他醒来再说。”
“这件事帮我盯好,不许出现任何差错。”
挂断电话,深邃的目光情不自禁朝着南初看过去。
他语气温和道:“你父亲的案子律师了解清楚了,里面涉及的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这个官司打起来很麻烦,甚至还会得罪上面的人。”
南初听到这些,感觉事情不妙。
她赶紧说:“你跟律师说,他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只要他愿意帮我爸打这个官司。”
傅时聿盯着南初的眼睛:“他要一千万律师费。”
听到这个数字,南初脊背一僵。
她就算把手里的资产全都变现,也凑不齐这么多。
她有些为难看向傅时聿:“能不能商量一下,分期付款,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听她这么说,傅时聿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我不是给你一千万的诊疗费吗?正好可以给你父亲打官司。”
南初心里一紧。
她绝对不能让傅时聿知道,那笔钱被她捐出去了。
她在捐款的时候,特意找了一个距离这里很远的一家孤儿院。
而且还不在傅家资助范围。
还女扮男装。
她觉得傅时聿一定不会发现。
南初稳定一下情绪:“我老公公司急需用钱,我把钱给他用了。”
听到这个理由,傅时聿忍不住笑了一下:“南医生的老公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还把你的钱拿去花,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还是你一直都在说谎?”
傅时聿的声音不急不徐,没有一点攻击性。
可在南初看来,却字字逼人。
傅时聿一旦知道她这个老公是假的,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
南初紧紧攥了一下手指:“他好不好,我自己知道就行,你没必要这么贬低他,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看她这么护着那个男人,傅时聿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阴沉。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他轻轻扯了一下唇:“抱歉,是我逾越了。”
车子刚开到傅时聿的公寓,南初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母亲电话,她立即按了接听。
“妈,怎么了?”
南母声音很低:“初初,祁白和薯条来了,就在病房,你怎么没去接他们。”
听到这个消息,南初皱了一下眉:“他们跟我说明天到的,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南初就想拎着包包往外走:“我老公和儿子来了,我得过去看看,你陪着安安。”
下一秒傅时聿一把攥住她手腕,俯下身子看着她眼睛说:“我和安安陪你一起过去,正好我也想见见你老公。”
男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但那双漆黑的眼睛总给人一种阴暗的割裂感。
哪怕他什么事都不做,都能让南初毛骨悚然。
南初紧张的眼睫轻颤几下:“安安要午睡了,以后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认识。”
傅时聿揉揉傅瑾安的头:“现在你是睡觉,还是跟妈妈一起看哥哥。”
“看哥哥。”傅瑾安毫不犹豫道。
南初感觉自从回来以后,她的脑细胞死亡的很快。
感觉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