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眼神有些诧异看向南初。
“南初,几年不见,你连我都能认错,这个是你们班上的李煜,不记得了?”
南初心里一紧。
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班上同学她只记得聚会那几个,这个李煜她只在班级群里看过他发言。
她又哪里认识。
她僵硬笑了一下:“抱歉,今天没戴隐形,没看清。”
陆沉笑笑,随后把目光落在傅瑾安身上:“这是你儿子吗?长得也太像你了吧,好可爱啊。”
南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傅瑾安的关系。
不是母子,也不是亲戚,只是交换的筹码。
她只能指着傅时聿说:“这是傅先生的儿子,跟我比较有缘,在我身边他比较爱说话。”
陆沉感觉她和傅时聿的关系比较奇怪,但这是人家的隐私,他并没追问。
而是很认真的开始跟傅瑾安交流。
霍烬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傅瑾安坐在南初大腿上,小脸紧紧贴在南初怀里。
黑亮的大眼睛里带着不安和窘迫。
但依旧能正常跟陆沉交流。
霍烬忍不住压低声音说:“你养了四年的儿子,不如南初交往几天,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你会不会当爹啊。”
傅时聿眼神淡漠睨着他:“给我当几天儿子,不就知道我会不会当爹了。”
“我当你爹!”
霍烬气得咬牙切齿,差点给他一拳。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肠比蝎子还毒。
生意场上,他因为前期没注意,被傅时聿抢过不少生意。
傅时聿是什么样一个人,他最清楚。
傅瑾安躺在床上做测试,头上和胸口都有测试仪。
但是他一点都没闹,反而很听话躺在那里,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直追随着南初。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傅时聿心里有些感慨。
在他知道傅瑾安有自闭症的时候,他就带着他过来,想要接受心理治疗。
可那时候的傅瑾安一点都不配合,大哭大闹。
还砸坏了医院的设备。
简直跟现在的傅瑾安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傅瑾安的整个治疗过程都很顺利,不仅查出来他的确切病因,还制定了一套恢复方案。
南初都很认真的记下来。
一切结束,陆沉将治疗方案递给傅时聿。
“如果按照这个模式走,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跟其他孩子一样,正常交流。
不过这个过程不能出现任何闪失,比如让他出现二次伤害,这种情况,会导致病情加重,甚至还有可能再也不能康复,希望你们注意。”
傅时聿点头:“我知道,谢谢。”
他轻抚了一下儿子的头:“今天表现很棒,等会爸爸请你吃饭。”
傅瑾安连连点头:“妈妈。”
“嗯,请你和妈妈。”
霍烬看着他们一口一个‘妈妈’喊着,气得咬了一下牙。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呢。
他故意走到南初身边,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今晚有个饭局,都是以前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朋友,听说你和陆沉回来,要请你们吃饭,我跟他们下军令状了,你不去,我就要被罚酒,南初,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说话时眼睛里装满了深情。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熟悉让傅时聿感到很刺眼。
一想到南初跟霍烬曾经有过共同的朋友,一起以男女朋友身份出席各种聚会,傅时聿就觉得心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让他憋的喘不上气来。
但这块石头他又拿不走,只能任由它时不时给他一点压力。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情绪有些失控。
傅时聿一把搂住南初肩膀,毫不客气道:“南医生已经答应我儿子共进午餐,她是个很讲信用的人,你们的聚会改天吧。”
他又揉揉傅瑾安的头,“走吧,我们跟妈妈一起去吃饭。”
南初正好不想参加这个聚会,只能朝着霍烬他们歉意点了一下头,跟着傅时聿离开。
看到他们走远了,霍烬意味深长看着陆沉。
“你看南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陆沉有些惊讶:“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在一起吃过多少次饭,刚才她竟然把我认错,说是没戴隐形看不清。”
霍烬若有所思:“一个人以前对花粉不过敏,哪种情况下让她忽然又过敏。”
“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体质变了,有可能以前没接触到让她过敏的鲜花。”
听到他的解释,霍烬眉心皱的更紧了。
南初大学时曾经在一个花店打工,什么样的花都接触过。
如果有过敏源,应该早就发现。
况且,今天他买的那些鲜花,都是以前经常送给南初的。
并没发现她有过敏症状。
霍烬不相信南初每次都凑巧吃了过敏药。
到底什么原因,让南初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
刚走出医生办公室,傅时聿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南初说:“你先陪着安安,我接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傅先生,我是圣心孤儿院院长,前几天您派人以傅老爷子名义捐了一千万,我想问问老爷子有没有空,来参加我们孤儿院的周年庆典。”
傅时聿皱了一下眉。
圣心孤儿院一直都是霍家在捐助,他从来没给他们捐过款。
像是想到什么,他不动声色:“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没派人给你们捐过款。”
“啊,这就奇怪了,那个人说是您的助理,替您给老爷子捐款祈福,这里还有他的签名呢,我发过去给你看看。”
很快,傅时聿就收到院长发过来的照片。
照片是捐款单上的签字,那个名字是他的助理秦昊的。
很显然这不是秦昊的笔迹。
只是这个‘秦’字的特殊写法,为什么秦桑写自己名字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