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用了晚膳,秦沅霜在同喜的伺候下早早上床歇着了。
风云斓在外忙碌了一日,回府第一句话便是关切秦沅霜的情况。
“今日布施,王妃也去了?”他被推着前行,管事早早得了消息便在王府门前恭候了。
知王爷乃关怀王妃,当即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都一一告知了摄政王。
在听到秦侯对秦沅霜如此态度时,风云斓握着把手的手指用力得有些发白,但无人敢多看他一眼,更别一观察刀如此细节了。
最后听到秦沅霜一一反击了回去,并未在秦侯手下吃亏,风云斓悬起的那颗心这才稳稳落了地。
“王妃此时在做什么?”
他惯来都无甚表情,可管事已跟在他身边伺候多年了,虽听不出什么情绪和关切,但也明白,王爷是真的将王妃放在心上了。
若非如此好,也不会出言问上这么一句了。
管事的头更低了,“今日王妃许是累着了,已经传膳休息了。”
本还打算去瞧瞧秦沅霜的风云斓,听此话,打消了念头。
由着侍卫将他推回了书房。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波澜不惊的走着,秦沅霜白日忙着布施的事情,晚上若风云斓回来的早,二人便在一处用膳。
聊聊彼此近期发生的趣事儿。
若风云斓有事要忙,她也就用膳休息,并未强撑着等他归来,他们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心中彼此牵挂,倒也算是一种别样的默契了。
同喜偶会着急,“王妃,您嫁入府中也有一段时日了,再不着急与王爷同房,指不定暗处有多少人暗中盯着您的肚皮呢!”
她这话说的真切,孩子是立足之本,自打她成为摄政王妃,便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只恨不得能抓到细枝末节的错处,以来攻击她。
但与风云斓的感情发展,秦沅霜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每每面对他的时候,已经甚是主动了。
前世她在感情一事上本就无甚经验,否则也不会被风行止给骗得落得一个悲惨收场的下落了。
所以她虽心动也常主动对风云斓表明心迹,可他好似并不完全相信秦沅霜所言,理智告诉她,如今风云斓对她心存些许怀疑才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感情上因为知晓风云斓本就对她有意,却迟迟不曾回应她,秦沅霜因此反倒不知道对这段感情该如何推进了。
“同喜,子嗣一事得讲究缘分,别着急。”秦沅霜面带微笑,并未将心中复杂难解的情绪暴露出来。
同喜叹了一口气,有些许无奈,“是奴婢多嘴了。”
说罢,她也不再言及此事了,好似是发觉了秦沅霜的情绪上的不对劲,这才避而不谈了。
可身边之人能顾及到她的心思,有些人也顾不了这许多。
当日下午时分,秦沅霜本还在忙着给难民布施一事,连续布施多日,府中的粮食虽还算充足,可也是时候需要补充进去了。
只是现在的粮价一路飙涨,想要采买到合适价格的大量粮食,还是有些困难的。
管事将情况禀报之后后,秦沅霜便一直发愁此事。
她在京中的根基不稳,嫁妆中连个像样的铺子都没有,她又是半道回的侯府,关于店铺经营诸如此类的事务,她都无人教学。
前世为了匹配得上风行止,曾努力学过一段时间,但无人指导,终究是纸上谈兵,得来浅薄。
加之风行止装心疼她,自也不肯让她学习这些,想来是怕她在账本或是店铺经营上发现问题,把她当傻子哄罢了。
想到此,秦沅霜放下手中厚厚的账册,甚是感慨的深深叹了一口气,同喜斟了一杯茶,贴心的放在她的左手边。
“王妃怎地心事重重的?可是发愁账册和粮食的问题?”
“怪我愚钝,账册一事学习上手太慢,粮草如今四处都缺乏,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儿。”
捏着账册的手指都微微有些发白了,秦沅霜虽学的慢,却也逼着自己学进去。
身为摄政王妃,处理摄政王府的大小事务本就是她的责任所在,他得为风云斓守好身后的这座宅院。
让他无后顾之忧,可专心与那些趴在暗处恨不得跳到他身上剥皮吸血的人周旋。
正说着话呢,管事突然脚步匆匆的进来了。
“王妃,宫里来人了,太后请王妃您去宫中去一趟。”
“太后请我?”面对太后突如其来的召见,秦沅霜有些捉摸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
偏生现在风云斓也不在府中,这几日他为了蒿城得事儿忙的脚不沾地的。
得到了确定答复的秦沅霜,很快收敛了她的情绪,面对太后,一切都需谨慎小心。
万万不可得罪了她。
“请宫里来的嬷嬷小坐片刻,本王妃换一身衣裳便随嬷嬷一同入宫觐见太后。”
秦沅霜从容不迫的将事情都交代了下去,管事点点头便转身按照秦沅霜所言去做事了。
同喜伺候着秦沅霜换了一身素净却又不失精巧的长裙,淡青色的长裙,袖口和裙摆处经光线的照耀,微微闪光,乃是绣线的缘故。
行走流动间,裙摆的竹子刺绣若隐若现,当真是精妙绝伦。
这一套衣衫乃是秦沅霜嫁入王府后新做不久的,素净却又不失庄重,穿着这一身入宫见太后,倒是正合时宜。
不会失了礼数,若有其他妃嫔在场,也不会抢了她们的风头,秦沅霜上一世在此类事上吃了不少的亏,也从其中算是学到了不少。
她动作不算慢,但见到了嬷嬷,仍是被不留声色的嫌弃了一番,“王妃如此隆重,怪不得花了这许多时间呢。”
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众人听了莫不想回怼一两句,同喜向来都觉秦沅霜无一不好,此时更是想冲上前维护了。
却被秦沅霜不着声色的制止了她的动作,同喜扭头看去,瞧着秦沅霜动作幅度很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晓她这是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