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爷这一次可谓是在妾这个妹妹处替妾狠狠拉了一波仇恨了。”秦沅霜脸上带着笑,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不似此前躺在床上怏怏的。
风云斓嘴角也带着几分笑意,“这不正是王妃希望的吗?”
二人虽并未就此事商议过如何处理,可配合起来竟是很默契,都不需眼神沟通,便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便是跟在风云斓身边久了的裴寂,也是一点一点摩挲出来,对风云斓的了解也是时间累积下来的。
可秦沅霜却并非如此,她好似生来就与风云斓想法契合,便是有些新奇的点子,也都能让风云斓很快信服,从而按照她的想法去办。
这样的女子,实在不能小觑。
裴寂心中暗想,好在她是摄政王妃,对摄政王不会有任何的危害,否则这样的人,便是需要尽早解决的。
他心中的那点子想法,风云斓和秦沅霜二人并未去管,他二人虽在待人处事上常有一种令人难以言说的默契配合。
可二人之间的关系却并不算过分亲近。
“王爷这两日劳累了,妾身也不留王爷了。”秦沅霜出言便是赶人的话了,她虽想能与风云斓多些相处的空间,但他们彼此都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
情情爱爱与他们要做的事情比起来,并不算过分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风云斓当前的困境。
朝中太多人对他虎视眈眈了,惯来好似甚少插手朝政的风行止都野心勃勃,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更遑论其他人呢?
风云斓听到此话也不恼,微点了一下头,“本王宫中仍有不少事务尚未处理完,王府一应事务便都交由王妃打点了。”
顿了顿,“若有什么人需要教训教训,王妃只管放手去做。”出了事儿,自有他帮忙兜着。
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可秦沅霜心中明白。
他非多言的人,如今能与她说上这么多话,已然很是难得了。
她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眼睛亮晶晶的,很是随性洒脱的冲着风云斓挥了挥手,“王爷慢走,妾身就不送王爷了。”
待摄政王回宫后,适才丢了脸,气炸了的秦沫微便再度登门拜访了。
一入了房间,便将一个匣子直接扔向了秦沅霜的方向,直愣愣的朝着她脸上砸去。
幸好春雨反应及时,一把将匣子给抱住了,这才避免秦沅霜受伤。
全程秦沅霜就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便是匣子直面冲她而去,她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察觉到这一点的秦沫微,对上秦沅霜的态度认真了几分,“秦沅霜,这是爹爹让我送来的,现在交到你手里了。”
若不是秦侯临行时,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将这个匣子交给秦沅霜,她才懒得保管。
秦沫微也曾好奇匣子中到底是什么,可匣子上了很是精密的锁,打开后这锁头便会直接损毁,故而她才不曾将匣子打开瞧上一瞧。
“若爹爹知晓,他的一番好意险些酿成灾祸了,不知道爹爹会怎么想?”秦沅霜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的。
秦沫微如今的靠山只有秦侯,此前那次事件后,风行止对她的态度也冷冷的,她若是连秦侯的重视和疼爱都失去了。
那她可就是彻底什么都没有了。
“秦沅霜!”听出她威胁意思的秦沫微彻底坐不住了,打小她就是侯府大小姐,所有人都捧着她,她哪能受得了这种气。
还是这种此前在她面前卑微不堪,从不受重视,任打任骂的秦沅霜的气。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当了摄政王妃之后,摆的谱都大了不少呢!”秦沫微冷笑了一声,也不再继续伪装温和良善了。
“这样才是你嘛,秦沫微,之前那般装模作样,不觉得累吗?”瞧着秦沫微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模样,秦沅霜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以前她被哄得团团转,葬送了最爱她的人的性命,还葬送了自己的命。
若她还不长点教训的话,就是她愚不可及了。
“累?”秦沫微却好似听到一个什么好玩的笑话一般,突然笑出了声,“为什么会累?秦沅霜,你以为你是摄政王妃后,就能高高在上了?”
“在外人面前,不还是装模作样的,这一点上,你与我无异,又有什么好嘲笑我的?”许是适才被气得不轻了,加之秦沫微本就看不上秦沅霜。
说话间也甚是不客气。
一边踱着步,一边从上往下轻蔑的看着秦沅霜。
她一步一点的靠近床边,凑到秦沅霜的耳边,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秦沅霜,你还能得意多久呢?”
同喜见状就想要上前护着秦沅霜,秦沫微便已然抬起头,与秦沅霜平视。
“好姐姐,你说爹爹是觉得我更重要还是你更重要呢?”这一刻,秦沫微终于暴露了她的恶劣面,此前只在秦沅霜面前展露的一面。
自被从乡间接回后,住在破落院子里,秦沫微便常以这样的姿态与她说话,故意戏弄她,然后狠狠的将她的尊严和希望都踩在脚下,反复碾压。
以期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模样。
她如今故技重施,无非是想让秦沅霜认输,秦沅霜的思绪果如秦沫微所料,陷在了那段悲痛的回忆之中。
秦沫微突然笑了起来,她长的素净乖巧,模样并不算艳丽,微微一笑好似仙女一般,柔弱无害,善良脆弱。
她也常凭借着这一副得天独厚的皮囊和做派,让不少人都前仆后继的为她做事,饶是她做错了什么,也自会有人为她开解。
好似她从来就不会犯错一般。
秦沅霜看着她这张漂亮看似无害的脸,只觉着笑容实在过于虚伪了。
若是将这幅伪善的面具撕下来,不知道那些人认清了秦沫微这幅面具后真实的她,又会是作何反应呢?
秦沅霜实在好奇的紧。
舌头抵在后槽牙的位置,秦沅霜迎着秦沫微的嘲讽的眼神,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