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几人听摄政王此话都动作快速且轻手轻脚的便从房间内退了出去,秦沫微端立在风云斓身后几寸的位置。
显然未将未将自己划归到风云斓话中让下去的人中。
风云斓也好似并未察觉秦沫微的存在一般,端坐着,与秦沅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多是王府内的事情。
“王妃身体抱恙,今日府内的一应账目等都交由刘管事在处理,待王妃身子大好,可接手了自行去刘管事处将中馈一事接过来便是。”
自秦沅霜嫁入王府,风云斓便打算将执掌中馈的权利交到她手里了。
只此前事务繁忙,倒没机会与她专门言说一道,如今秦沅霜病了,他倒是得了小皇帝的恩典,能陪伴在她身边几日了。
也终于得了几分空闲了,能将王府的一些事务整理一番,以待后面交到她的手里。
“妾身对中馈,账目一事经验甚少,恐实在难当大任。”秦沅霜对执掌中馈一事并不太热衷,摄政王府内有不少隐秘的事情。
且摄政王府要面对的太多了,宫内的试探,朝臣们的示好或是明褒暗贬,与每府之间当如何交往还礼,这些都不是秦沅霜所擅长的。
故而还不若就让本就长袖善舞,擅长此道的刘管事继续打理,这样也不会出错。
她说这话时很是认真,风云斓自然也知晓,便也不再多言了。
可秦沫微此时偏生要找些存在感。
“姐姐以前在侯府便不甚擅长这些,如今乃是王妃了,也应该多学学如何为王爷打理一个家了,再者,姐姐惯来聪慧,想来这些对姐姐来说,也并非是太难的事情了。”
一句话,先是言明了秦沅霜此前在侯府便不喜欢学这些,后又表明了,秦沅霜并非是学不会,只是单纯的不想学罢了。
至于为何不想学,那便值得让人深思了。
她意欲用风行止来挑拨风云斓和秦沅霜之间的关系。
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不介意自己妻子心中牵挂着其他男人,甚至她与这个男人此前还曾有过不少的二人纠缠不清的传闻。
想到此,秦沫微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几分,看向秦沅霜的眼神好似带上了几分怜悯,在可怜她一般。
“你怎么还在这里?”可当风云斓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秦沫微脸上的笑便僵住了,她完全没料到风云斓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无论是暴怒或是什么态度,她都曾有设想,却没想到,他的矛头竟然直接对上了她自己。
“王爷,臣女也需要离开吗?”愣了好一会儿,秦沫微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声音中都带着些微的颤抖。
她以为他们此前的话所说的不过是对下人说的,跟在风云斓身边的裴寂都没有下去,她身为侯府的小姐,摄政王妃的妹妹,竟然与那些下人的待遇同等。
这一点,秦沫微完全不能接受。
“不然呢?”风云斓冷冷一声反问,直接击溃了秦沫微的心理防线。
他扭头看向秦沫微,眼中满是不悦和好似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轻蔑的眼神,秦沫微对上的一瞬间,怒火便越发的压制不住了。
可他是摄政王,整个京中都无人敢轻易开罪的摄政王,秦沫微饶是生气,也只能将火气给硬生生地憋回去。
“本王和王妃商议王府的事情,秦小姐还要继续这般没眼力见儿的听下去吗?”
风云斓再开口,又是一个暴击。
秦沫微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了,秦沅霜靠在床边,险些没笑出来。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风云斓气死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臣女愚钝,还往摄政王看在臣女乃初犯的份上,饶恕臣女此次,臣女受教了。”秦沫微颇为屈辱的屈身认错,可风云斓却压根就不买账。
“秦小姐乃王妃的妹妹,若有什么需要教诲的,也当是王妃教诲你,与本王有何关系?”以前,风云斓从不喜欢掺杂进女子间的争斗。
可当秦沅霜深陷其中的时候,惯来不喜欢多言的风云斓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出言维护一二。
而他的话都如此讲了,秦沫微纵然有多么的不情愿,也只能屈身向着秦沅霜的方向行李认错了。
这一次,她脸上的表情是彻底绷不住了,直接埋首不去瞧秦沅霜的表情。
心中也将这笔账给记在了秦沅霜的头上,倘不是她在旁瞧热闹,她又怎会如此丢人!
“既知错了,便下去改过吧。”秦沅霜也懒得瞧秦沫微一脸算计的模样了。
风云斓当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与她相商,留秦沫微在此也的确不合适了。
她一句话便将秦沫微给打发了出去,秦沫微攥紧了手中的绣帕,对秦沅霜的恼恨越发盛了。
“王爷这一遭却是将妾架在火上,狠狠拉了一波仇恨了。”待秦沫微走远了,秦沅霜这才转头看向风云斓,只见他眉眼间都带着笑。
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秦沅霜,心头困惑了一下,正欲发问时,风云斓却开口了。
“王妃可是摄政王府的王妃,就算被拉了仇恨也并非王妃一人承担。”他这话说的复杂委婉,实际就是告知秦沅霜。
他与秦沅霜乃夫妻,本就是一体,秦沅霜拉的仇恨与他无异。
可秦沅霜却未绕过这个弯儿,实在是风云斓从来不喜欢说什么软话,她自然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撇了撇嘴,有些不赞同,“那可不一样,王爷您得罪了人,也没人敢找您的麻烦,可妾身却不同了,谁都敢算计妾身。”
“那边反击回去,天塌下来也不必王妃扛着。”风云斓再开口时,态度则明确了一些。
秦沅霜抬眼看了他一眼,仍未将他这句表态过于放在心上,态度有些敷衍,“妾知晓了。在外定不堕摄政王府的气势。”
知她误会了,风云斓却也没想解释,她只要在外知道仗摄政王府的势不被人欺负了就好。
旁的倒也不算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