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身边的宫女是妾身的人,妾身担心她念上宫里的繁华,背弃王爷,所以派人去盯着她,没想到真盯出事了,这些都是那宫女死前偷来送给妾身的。”
“宫女死了。”风行止的心接连受到重创,已经不知冷静为何物了,他需要时间理一理思绪。
可秦沫微不让,她继续说:“是,丽嫔发现了宫女的身份,就联合秦沅霜把她杀了,这是我得知宫女的死讯后,拜托义庄的人去乱葬岗把她的尸体捡回来调查到的事。”
秦沫微从盒子里挑出一个信封递给风行止,风行止看到最后的结论处写着“外伤众多,似受过拷问”。
秦沫微看着风行止的眼睛道,“丽嫔已经背叛了你,要是让她把事情说出去,你、我还有燕王府的人都得死,想想安儿,想想我们,世子,丽嫔留不得。”
风行止似被秦沫微给说动了,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休息。”
“王妃,不好了王妃……”
一大早,同喜着急忙慌的跑进拢翠殿,嘴里还吼着不吉利的话,被春雨狠狠骂了一通。
秦沅霜见同喜满脸委屈,赶紧打圆场道:“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别骂她,同喜过来,给我说说,怎么不好了?”
“王妃,昨晚刑部被人入侵,丽嫔死了。”
“什么!”秦沅霜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你说的都是真的?王爷知道吗?”
“真的,王爷已经赶去刑部了。”同喜被秦沅霜吓了一跳,缩着身子,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秦沅霜松开同喜,急忙往门口跑,同喜不解的看着秦沅霜的背影,春雨一巴掌拍在她头上说:“还不快跟上去,王妃出了事,你担责啊。”
“不,王妃,等等奴婢。”同喜跑到门口时已经晚了,秦沅霜刚坐着风云斓的马车离开,同喜只能悲催的步行前往刑部。
马车上,秦沅霜喘着气问:“丽嫔怎么会死?”
“暂且不知,但好像是被误伤了,昨夜有人去劫丽嫔隔壁的船帮老大,或许是怕丽嫔暴露他们,就把丽嫔给杀了。”风云斓拍着秦沅霜的背给她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秦沅霜追问:“船帮老大呢?”
“跑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在城门口守着,定不会让他逃走。”
秦沅霜松了口气,没想到最后,丽嫔会落了这么个结局。
她靠在风云斓肩上,眼里露出几丝惋惜,两人很快抵达现场,现场一片狼藉,地上满是血和掉落的兵器。
“害怕的话就别看,那群人跟看守打过,死了些人,估计还没抬走。”风云斓拍着秦沅霜的手,想让她到旁边休息,秦沅霜却一定要见到丽嫔的尸体才愿意离开。
风云斓只得带着她往里走,进了监狱,里面已经被清空了,还活着的牢犯也转移到了别处,秦沅霜跟风云斓来到丽嫔的牢门前,丽嫔的遗容已经整理好。
还是那么的漂亮,除了脸色惨白点,与她活着的时候没有区别。
秦沅霜走过去想送她最后一程,却被衙役拦下,“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丽嫔,请王妃莫要为难我们。”
“这……”秦沅霜疑惑的看向风云斓。
显然风云斓也不知情,“哪位大人吩咐的?”
衙役左顾右盼,不敢说。
“本王问你话,赶紧说!”
“王爷莫恼,是微臣吩咐的,但微臣是接了上头的命令,王爷莫要为难我们才是。”刑部主事,曹大人不知从何处走过来陪笑到。
“既然是上头的吩咐。”风云斓虽不解皇上为何要下这种旨意,但还是想劝秦沅霜给皇上一个面子,秦沅霜无奈点头,于是风云斓说,“那我们便不为难你,我们先去别处瞧瞧,有发现及时来禀报。”
“微臣明白。”曹大人弯着身子送走风云斓,转头让人把丽嫔装好送到义庄去。
“大人,王爷那边……”曹大人的手下担心送走丽嫔,风云斓再回来找,他们没法交差。
曹大人让他们动作快点,“记住,我们的主子只有一个,风云斓算个什么东西。”
曹大人的手下麻溜的处理掉丽嫔的尸体,风云斓那边也把现场转了个遍,没发现任何异常,就想进宫问问皇上的想法。
皇上早料到他会来,已吩咐太监直接将他带进书房。
皇上坐在书桌后,撑着头,面露痛苦道:“你去见过丽嫔了?”
“是,臣想问皇上为何不让人接触丽嫔?”风云斓还以为丽嫔的死有何隐情。
不料皇上说:“她是朕的女人,朕不允许别人靠近她,哪怕死了也不许,你明白吗?”
风云斓没想到皇上竟如此深爱丽嫔,他隐约能体会到皇上的心情,便说:“臣明白,那皇上要如何处理丽嫔的后事?丽嫔毕竟是戴罪之身。”
他担心皇上脑抽,提出让丽嫔进皇陵。
“朕明白,朕打算把她送回原籍,对漂泊半生的她也算落叶归根了。”皇上意外的没有一意孤行,或许是丽嫔的死让他成长了。
风云斓对丽嫔多了几分好感,他又问:“那船帮老大,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杀了,他本就罪大恶极,还敢越狱,无视国法,这种人留不得。”皇上做事越发雷厉风行,恍惚间,风云斓似在他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你很好,丽嫔的事请节哀。”风云斓难得直率的夸皇上一回,皇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震惊的看着风云斓。
风云斓被他盯得有些害羞,立马板着脸问:“臣脸上有东西吗?皇上当以国事为重,莫要被外物吸引了目光。”
“朕知道,无需你提醒,快去找船帮老大。”看到风云斓板着的脸,皇上就想起曾被风云斓教导的画面,大好的心情瞬间跌落。
风云斓没多想,转身就走,差点把皇上给气死。
风云斓刚出皇宫,裴寂就告诉他说:“船帮老大死了。”
“尸体在哪儿?”
“就在离刑部不远的空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