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奴婢不能说。”
章嬷嬷死死地咬着唇，直到嘴唇都开始出血了，她才声音沙哑的说道，“姜三小姐，很抱歉，奴婢帮不了您什么。”
只一句话，便让姜绾绾的心凉了大半。
她本以为到了这种地步，章嬷嬷肯定会告诉她实话。
谁知都这种时候了，章嬷嬷还是缄口不言？！
“章嬷嬷！”
姜绾绾气得咬牙，“你都落得这样的地步了，淑妃可想过把你捞出去？！你险些为她搭上性命，眼下还要护着她呢！”
“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就该知道那些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淑妃如今被禁足永宁宫，谁也不能探望。
因此，姜绾绾一时半会儿见不到淑妃。
章嬷嬷若是还不肯告诉她真相，她如何甘心？！
“章嬷嬷，你也知道你一把年纪了，更知道谢燃的手段！你若不肯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如何在谢燃跟前为你说话，保你的命？”
姜绾绾一狠心，抓住章嬷嬷的手沉声道，“昨晚能把王爷给气得病发……”
“你觉得淑妃之前做的那些事，谢燃会轻易放过？！”
章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是了。
昨晚她是眼睁睁看着，谢燃被她的话气得吐血，然后晕倒在地。
整个晋王府，顿时乱成一团！
章嬷嬷岂会不知，皇上有多疼爱晋王？
也不知眼下皇上是不是怒火中烧，会不会直接杀了淑妃！
章嬷嬷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
那些事虽然是淑妃做的，但是她也算是帮凶！
晋王眼下还留着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几分用处。若她当真一点用处都没了，谢燃只怕也不会留着她在世上了！
想起昨晚遭受的折磨，章嬷嬷害怕的颤抖不停！
“姜，姜三小姐，不是奴婢，奴婢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奴婢不敢啊！”
章嬷嬷这才看向姜绾绾，颤声说道，“奴婢若是告诉了您，只怕不只是奴婢活不了，就连奴婢的家人也，也活不了！”
她这会子为淑妃坚守秘密，大不了只死她一个。
但若背叛淑妃，只怕全家受累！
章嬷嬷原本就是陈家的家生子丫鬟，打小跟在淑妃身边伺候。
早年间，她也是不打算嫁人的，只想着好好伺候淑妃。
但是淑妃说什么，她不必伺候她一辈子，说她也需要依靠，非要让她嫁给府中小厮。
后来小厮病故，只给她留下了一双儿女。
再后来，淑妃进宫，章嬷嬷把小小年纪的孩子扔给她的爹娘，就跟着淑妃进宫伺候了。
这些年，她几乎很少陪伴在孩子们的身边。
如今孩子也长大了，都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做了祖母和外祖母。
他们家也算是壮大了……
“奴婢死不要紧，但是，但是奴婢不敢赌！”
章嬷嬷哽咽着，“姜三小姐，正因为奴婢打小伺候淑妃，比谁都了解淑妃的性子！所以奴婢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姜三小姐，奴婢知道您一片好意，想要救奴婢……可是奴婢……”
她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奴婢已经不中用了！就不麻烦姜三小姐了，姜三小姐还请回去吧！”
只一句姜绾绾便知道，章嬷嬷这是打算用她自己的性命，换取全家人的平安！
没想到淑妃会如此心肠歹毒，连自己身边人都不放过！
也难怪会教养出谢乘风这样歹毒自私之人！
看着章嬷嬷声泪俱下的可怜样，姜绾绾有些不忍心，但还是不得不开口，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