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嬷嬷，你真以为就算你眼下什么都不告诉我，淑妃就能放过你了？”
姜绾绾叹了一口气。
见章嬷嬷的哭声逐渐止住了，她这才继续说道，“要么你当真一直闭紧嘴巴，不管怎么拷打也不肯供出淑妃。”
“要么，你就老老实实把她做过的所有坏事都交代出来！”
如今算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她没经受住拷打，供出淑妃做的一部分坏事。
眼下她好言好语询问，章嬷嬷却又说什么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要护着淑妃了？
“你真以为，淑妃不会知道，你已经背叛了她？”
章嬷嬷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姜绾绾知道，她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眼下你若不坚定一下，只怕晋王和淑妃，都不会放过你吧！”
“我，我……”
章嬷嬷慌了！
她眼神慌乱地看向墨玄，又猛地看向姜绾绾。
是了！
她只想着，不把淑妃做的事儿招了，淑妃就肯定不会对她的家人怎样。
但昨晚她已经说了一些……
眼下就算她再坚定地闭着嘴，又有什么用？！
“章嬷嬷，你还不如索性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到时候即便淑妃要为难于你，好歹晋王还会出手相助。”
姜绾绾循循善诱。
章嬷嬷死死地咬着唇，不知该作何抉择。
“章嬷嬷，你仔细想想，当初淑妃为何非要劝你成亲？不就是想让你有软肋被她拿捏？否则淑妃那样的人，又岂会当真信任于你？”
此话一出，章嬷嬷顿时犹如雷击！
是了！
当初她是不愿意成亲的。
但是淑妃好说歹说，最后还直接把那小厮推进她的房中，让她不得不成了那个小厮的人……
从前她并未多想。
只以为，淑妃当真是为了她好。
眼下想起来，一切不都是姜绾绾分析的这样？！
“淑妃素来专制蛮横，而且自私自利，从来不会为他人着想。你为什么会认为，淑妃是真心对你一个下人好？”
姜绾绾冷笑，“这些年她的手段，你还不了解么？”
“我……”
章嬷嬷语塞。
姜绾绾都这样了解淑妃，她该更了解才是！
她打小便蛮横，眼里看不起任何人。
因为她的专制，非要让她嫁给那个小厮，章嬷嬷年轻时也有过怨怼。
可是后来她安慰她自己，认为淑妃是打小就玩闹习惯了，只当那也不过是一件小事。
眼下想起来，可不是姜绾绾说的这样么？
这些年她可没少用她的家人拿捏她！
见章嬷嬷脸色变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绾绾便知她赌对了！
于是，她继续说道，“章嬷嬷，我与淮王有婚约这些年，也没少跟你往来。在我眼里，章嬷嬷可不是什么丧尽天良之人。”
“你虽是淑妃的人，便还有良心，不像她那样残忍歹毒。”
这些话，算是说进章嬷嬷的心坎里了。
她忍不住又开始哽咽起来。
“想必这些年，淑妃也没少拿你的家人逼迫你，让你去做那些不情愿的坏事吧？”
章嬷嬷下意识点了点头，哭得更加委屈难受了。
“我自然知道章嬷嬷的为人，否则今日，也就不会来探望章嬷嬷了。”
说着，姜绾绾抓起章嬷嬷的手，细细的给她把脉，“你告不告诉我什么事都无所谓，我今日主要是来给章嬷嬷医治的。”
“你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至于其他的事，就算章嬷嬷不说，我也能自己查出来！”
她微微一笑，“毕竟眼下，淑妃也算是倒台了……”
淑妃倒台了？
章嬷嬷眼神颤了颤。
适才姜绾绾问她，她一个字都不肯说。
但是眼下姜绾绾以退为进，章嬷嬷嘴唇动了动，反而还主动开口，说出了姜绾绾想知道的真相——
“姜三小姐，其实姜夫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