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什么买卖？”
“老夫只是个侍中，可没多少话语权。小王爷想要做买卖，就应该去找商人，而不是找老夫！”
李 斯心中一动，一口直接回绝。
秦毅也不恼，转而大步走到座椅边，自顾自的坐下。
李 斯的夫人也适时走过去，满脸都是讨好模样。
见到这一幕，李 斯怎么还不明白，自己的结发妻子，居然是镇南王安排的棋子。
这一步棋，到了今日才启用，那所图谋的肯定不简单。
加上他之前发现的事情，他心中已经猜到秦毅的来意。
李 斯轻叹一声，他终究躲不过去。
“小王爷，你是不是已经派兵阻击了贪狼军？”
“只要他们粮食未曾送达燕北等地，以粮食失窃这罪名，就足够让陛下龙颜大怒。”
“恐怕这就是你们的计策吧，好一个陈虎象，以劫来的粮食，高价出售给陛下，将陛下陷于不义之地。”
“等京城当中百姓发现真相，你们就坐立不败之地，这计策果然毒辣。”
李 斯已经猜到了秦毅等人的布置，想要满足京城内百姓的需求，这批粮食必然是巨大的。
到时候就算他不提价，水涨船高之下，粮价也会自然提高。利用百姓的善心，他的名望不但可以跟着滋长，还能彻底打压陛下的声望。
这计策不仅一石多鸟，还彻底将大秦的命脉给捏在手心。
秦毅抬眉扫了眼李 斯，嘴角挂起轻笑。
“秦方以为弄走白马军的战马，白马军就成了废物。”
“可笑，这可是我白马军的战马，怎么可能会因为被窃，就听从一群新兵的指挥？”
“李 斯你可考虑清楚，只要你为本王做成这件事，那日后你就是开国功臣！”
“到时候封王拜相，你大可随意选择，本王中意你的才能，这才网开一面！”
李 斯陷入沉默，低头沉默不言。
他已经知道了秦毅要做的一切，只是现在知道已经晚了。大局已经形成，两日之后的无上皇寿诞，就是镇南王世子发难之时！
房间内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李 斯才缓缓点头。
“老夫只答应你，做成此时之后，可放老夫离开京师。”
“好！果然是个明白人！”
……
第二日，朝会。
“房大人，你可听说了？听说最近各地都传来急报，说是漕运因河面冻结，不得不终止。”
“这件事老夫早就料到，想来陛下也料到了吧？”
“陛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想不到此事？怕是我等的担忧多余了，以陛下的手段，我等还是考虑下，明日准备什么礼物。”
明日就是无上皇寿诞，哪怕百官不喜秦渊，也得做做样子，准备上一份贺礼。
百官当中，秦毅低头不断冷笑。
明日？只怕秦方连今日都活不过去，更别说明日了。
就在百官讨论的时候，李 斯突然走了出来。
“诸位，你们可有人知道，贪狼军最近走到了哪一地？”
“房乔，你是吉州的刺史，大军要抵达燕北，首先要经过吉州。”
“这已经四日时间，按照路程差不多也到了，你可收到消息？”
李 斯环顾一圈，伸手点了一名官员。
闻言，房乔面色为难，躬身走出队列。
“李侍中，下官最近一直在京城待命，治下所有事情，都是由督军和別驾代为掌管。”
“昨日他们还未曾发现贪狼军踪迹，若是有消息，一定会快马加鞭送达。”
房乔也心生疑惑，按照贪狼军的行军速度，这点粮食应该早就经过吉州，直接往燕北去了。
他虽然人在京城，可和吉州的联系一直没断过，也没听说过吉州周围出现大军。
他的话音落下，其他官员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不对吧？房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吉州就在燕北的咽喉要地之上。想要抵达燕北，只有这么一条路。”
“四日时间，总不能贪狼军故意磨蹭，这可是贻误军机，按照律法要斩首的！”
其他大臣也纷纷出言，杜渐身为老将军，怎么可能不知道贻误军机的后果。
贪狼军虽然是新军，可再怎么也不可能连行军速度都如此慢，何况他们还是有战马。
李 斯摇头，故意表露出担忧神色。
“老夫今日听到个小道消息，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老夫听闻，杜渐将军被俘虏，有一群山贼联合流民，趁着夜色将贪狼军全军覆没了！”
“什么？这怎么会，那可是贪狼军！”
其他大臣都露出不信的表情，这可是陛下亲自下旨新建的新军，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
就是一些山贼和流民，难不成他们还能碾压正规军制的贪狼军？
“老夫也不信，可这信报是杜渐之子亲自送来。”
“杜尚书，你可收到消息？”
李 斯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杜正身上。
杜正和杜渐是兄弟关系，两人虽然不合，可也是有所往来。
此刻，杜正连连摇头，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哎！家门不幸，我早就看出他心怀不轨，没想到他居然吃里扒外，故意勾结山贼。”
“这可是京城内一半的存粮，就这么被山贼抢去，这要让陛下被万民唾弃。”
连杜正都这么说，其他大臣已经相信了此事。
这可不是好事，如今大雪封路，河道也被冻结，京城外的粮食进不来，京城的粮食也没多少，那到时候百姓不得造反？
众人都想到了粮食危机的后果，不由的担忧起来。
李 斯暗中瞥了眼杜正，见到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表情，当下心中已经了然。
“陛下忧国忧民不假，可这次却糟了算计！”
“今日老夫就要上书，革除杜渐将军果位，彻查此事！”
“另外诸位还有一件事怕是不知道，传闻各地都出现了仙佛，不少百姓都自称自己见到了神仙。”
“此事也不得不重视，怕是有谣言要出！”
这时，秦方刚好走来，见到百官都汇聚到一起，他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阴沉。
“仙佛？难不成他们说，朕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