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百姓中毒，那还不至于惊动陈尧。
秦方眉头紧锁，心中愈发感觉烦躁。百姓这个时候中毒，不是瞎凑热闹吗？
陈尧无奈的摊开手，他也不想火上浇油，可这次中毒人太多，还好有孙膑和华邈出手，才没造成太多人死亡。
“陛下，这三日时间，光中毒的就最少三千人……”
“什么？三千？”
秦方双目瞪大，一副见鬼的模样。
“你逗朕呢？他们干了什么，难不成是集体想不开，打算给先皇陪葬不成？”
失态之下，秦方心中愈发的烦躁。
“根据太医署孙太医所言，他们都是中了碳毒，不过诡异的是，他们未曾烧过任何的碳。”
“两京之地，碳价格已经和米价持平，并不是普通人能够用的起。寻常百姓只能去上山捡柴，臣曾派人调查。”
“根据他们所调查的消息，这些中毒之人都烧过一种石头，这种石头通体发黑，燃烧之后有热气释放。”
“所以很有可能，他们就是因此而中毒。”
陈尧不愧是秦方的左右臂，做起事比其他人要想的周到许多。
此时秦方也逐渐平复心中的烦躁，低头仔细的思考起陈尧的话语。
只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黑色？是不是点燃之后 ，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燃烧的时候，还会有浓烟？”
陈尧面露惊讶，这他可是一句话没提过，怎么陛下说的一点都不差？
“陛下知道这是什么？”
秦方心中大喜，这可是好东西，不过想要利用上，却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可以解决。
他干脆把煤的来历和用途全部道出，只见他说完之后，陈尧等人都是一脸茫然。
煤？这个新名字，让他们都未曾想到。
而煤的用途，也被秦方解释，这让陈尧等人心中疑惑全部解开。
“怪不得那些铁匠，把炼铁的技术当做宝，原来有这东西在里面。”
“那些家伙是怎么防止中毒的，总不能一边打铁，一边扇风吧？”
司马懿小声嘀咕，煤的用途已经被人开发出来一点，那就是用来炼铁。
只是他心中疑惑，那些铁匠不是陛下，怎么躲得了这些煤的毒气侵扰？
秦方闻言翻了个白眼，司马懿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和他犯下的错差不多。
“这还不简单，铁匠都是在露天炼铁，他们可不会在密室当中冶炼铁锭。”
“露天情况，那点毒气，还不至于瞬间致命。加上庞大的热量，他们需要饮用大量水，这就导致毒根本不起作用。”
“那些百姓可不一样，睡着之后，那有热的地方，那就是圣地。”
司马懿恍然大悟，眼中露出敬佩的神色。
陛下不愧是陛下，连这些都能考虑到。
秦方皱着眉，大手一挥，将这件事压了下去，眼下可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
“陈尧，你立刻派人，将煤的用途传播下去。另外朕再给你一个方子，你让各地官府出人手，亦或者从悲田坊招纳人手，制作煤球。”
“务必将煤的危害全部传达，任何一点不可遗漏。”
“至于粮食一事，明日就可见分晓。”
“喏！臣领命！”
陈尧无奈，只能点头领命。
其他几人也各自领命而去，不过心中都在惆怅。粮食事关民生，这可是大事，陛下如此草率行事，怕是要留下后患。
……
李府。
李 斯自宫内回来，就来回踱步。
“老爷，你今日突然被陛下召见，现在又这模样，难道陛下给你出了难题？”
“你可是三公九卿之一，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何不直接告知陛下？”
李 斯身边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此刻正端着茶盏缓缓走向他。
见她走来，李 斯眉宇间的忧愁逐渐消散，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夫人，我等身为臣子，那就要为陛下分忧解难。”
“老夫虽然不才，可也想帮助陛下。不过此事你可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陛下也大为头疼。”
说着，李 斯就把今日御书房听到的消息和妇人道出。
城中存粮不足五日，一旦百姓家中粮食吃完，那就导致整个京城都陷入饥荒当中。
以这点粮食，怕是不够这些百姓分的。偏偏这节骨眼上，其他地方粮食送不回来。
那妇人听到这消息，眼眸之中浮现出惊愕。
“这怎么可能？京城中有好几座粮仓，就是那些粮仓当中的粮食，就足够我们度过冬日。”
“妾身可早有耳闻，陛下此前大量收购粮食，怎么会不够？”
这消息传扬出去，那也没人会相信京城缺粮。
百姓家中的余粮，可大部分都被陛下收了去，眼下说没粮，这根本就是个笑话。
见妇人不信，李 斯连连摇头。
“妇人你可错了，粮食虽多，可也有用处。”
“燕北等地雪灾持续这么久，这些粮食大部分已经被送去燕北……”
“不好！”
李 斯一拍大腿，猛然想起一件事！
“妇人，你且等等，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妇人眼眸之中幽光一闪，却没有听从李 斯的话语，转而抬脚挡住了李 斯的去路。
“老爷，长夜漫漫，妾身一人可睡不着。”
“你？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李 斯顿时察觉到不妙，眼眸顺着妇人的身体向后看去，下一刻他浑身汗毛倒立而起。
妇人身后不知道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人！
这人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他的府邸上出现。
啪啪。
鼓掌声不断传来，这让李 斯心神逐渐沉入谷底。
“镇南王世子，不知深夜造访，到底为了何？”
“老夫身体乏了，若是没事，请回吧。”
李 斯毫不客气，出言就是要送客的架势。
秦毅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缓缓抬起自己受伤的手，那手腕上已经出现一个假肢。
刚才鼓掌出声的，就是这和真手无异的假手掌。
“李侍中，你跟随宁王时日也不短，他是本王的亲兄弟，你猜今日本王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李 斯全身一颤，瞳孔不断放大。
宁王和镇南王世子是亲兄弟，那他们和陛下是什么关系？
难道说，这二人是……
秦毅缓缓点头。
“我们做个买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