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三家，分别是南方研究所、第一研究所和蔡华研究所。
其中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蔡华”，它成立于五年前，是蔡氏投资建立，主要给蔡氏集团提供新型药品。但同时，它每年都会与M国研究所进行学习探讨，还会交换研究人员。
为了不打草惊蛇，丁遇白不准备直接去研究所，而是找到了不久前离开“蔡华”的研究人员，试着在他口中问出线索。
翌日，沈柒阮两人整装待发，到达南湖附近。
没等多久，便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面前，一双皮鞋落下，男人低头出来，贴心地为蔡思柔挡住车顶。
这应该就是丁氏总裁了吧。
“沈小姐，你好。”蔡思柔挽住男人的胳膊，甜甜蜜蜜地介绍着，“这是我的未婚夫，丁总。”
沈柒阮觉得有些奇怪，没见介绍未婚夫，直接说“丁总”，而不是介绍他的名字。
不过，他们大概觉得自己没必要知道丁总的名字吧。
因着之前与丁氏有过合作，沈柒阮对丁总的印象还不错，今日一见，却不免有些失望。
他长得虽然英俊了些，身材也算高挺，但浑身的气质却着实不像外界传闻的“商界帝王”。不是她偏心，沈柒阮打心眼里觉得，丁遇白比真正的丁总，更像“商界帝王”。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不久后沈柒阮知道丁遇白的真实身份，都为蔡思睿感到尴尬。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沈柒阮回过神，说回项目的事情，正色道：“蔡小姐，丁总，不知能不能大体说一说，怎样处理医用污染物？”
怕两人误会，她连忙解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不用说的太清楚。”
“没关系，不过这我也不懂，就让丁总告诉你吧。”蔡思柔拉拉丁总的手，示意他说话。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柒阮，剑眉拧起，冷声开口，“你这是对丁氏不信任？”
“当然不是。”沈柒阮不卑不亢地回应着，“但信任要建立在互相了解之上，蔡小姐一直说丁氏会协助处理，我基于信任便签了合同。若此次考察成功，沈氏便投入建设。可丁氏嘴上说有办法，却一直不见行动，这如何让我信任？”
丁总沉下脸，不满道：“我堂堂丁氏总裁，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还需要你这种小人物来指手画脚？”
“亲爱的，别这样。”蔡思柔摇摇他的胳膊，看向沈柒阮，歉意地开口，“抱歉，他不习惯与普通人接触，你应该能体谅吧。”
听了这话，沈柒阮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头。
都是凡胎肉体，还分什么普通高贵？
不过碍于两人是开发商，她便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旁，丁遇白微微眯眼，沉声开口，“据我所知，丁氏不论参与什么项目，都会签订合同书吧。”嘴角勾起，他轻嗤道，“不知丁总有没有带了合同书？”
丁总神色不满，呵斥道：“你是谁？这里轮到你说话了？”
沈柒阮连忙拉住他，低声道：“遇白，算了。”
“没事。”丁遇白拍怕她的手，声音冰冷，“你不是丁氏总裁吗？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我事务繁忙，更没有必要记住你这种小人物。”丁总不屑地撇过头。
丁遇白低低地笑着，声音带着嘲讽，“丁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还嘱咐我认真考察地段，今天就不记得我了？”
闻言，丁总脸色一僵，施舍般地给他一个眼神，缓缓点头道：“哦，我有点印象。”
两人你来我往，沈柒阮越听越觉得怪异。
明明男人为了调查药剂的事情才来的，什么时候变成奉命考察了？况且他只是个运货司机，根本接触不到这种项目啊。
虽然满心疑惑，但沈柒阮聪明地没说话，退到一边，默默地看着丁遇白演戏。
“你记得就好。”丁遇白道，“来之前，你说合同书由你拿过来，现在应该可以签字了吧。”
丁总怔了怔，刚要说话，却见蔡思柔对他眼神示意，当下闭嘴不语。
他“当”过好多次丁总，每次都能骗过别人，可唯有这一次，每每对上那个男人漆黑的眼眸，总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不免心中发怵。
“不好意思，他太忙，可能忘记了。”蔡思柔抿抿嘴，开了句玩笑，柔声道，“要不我们先考察吧，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反正丁总也跑不了，对吧。”
但沈柒阮不是傻子，她已经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当下客气地笑了笑，语气略微强硬。
“蔡小姐，作为医院开发商，你应该知道处理污染是多么重要的事，所以很抱歉，在这件事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我不能考察。”
蔡思柔有些恼怒，眉毛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片刻恢复端庄优雅。
“我很理解沈小姐对项目的负责，可地皮开发有时间限制，多拖延一天，就多赔一天的钱。不知你这种做法，寓意何为，得到沈总的同意了吗？”
沈柒阮勾勾嘴角，眼眸含霜，丝毫不怕，仰头回应道：“我只对项目负责，至于是否赔钱、赔多少，都与我无关。”
见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蔡思柔勉强维持的温和，有一瞬间的龟裂。
她暗中捏捏丁总的腰，示意男人解围。
“思柔，不必和她说了。”丁总开口，“这个项目，不只沈氏一家能做，你没有诚意，就别怪我们狠心了。”
说完，他转身，带着蔡思柔离开。
车子越走越远，沈柒阮远远看着，神色不解。
“为什么？”
“嗯？”丁遇白挑眉，不明所以。
沈柒阮收回目光，低声道：“蔡思柔为什么要找一个假的丁总。”
“你发现了？”
“废话，我又不傻。”沈柒阮翻了个白眼，开口道，“要是这种人都能成为商界帝王，那你都能统领世界了！”
丁遇白失笑，饶有兴趣道：“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优秀。”
“以前没觉得，但看到这个假丁总后，我还真觉得你不错。”沈柒阮眨眨眼，真诚地赞叹，“特别是你刚才的逼问，简直帅呆了！”
“多谢夸奖。”丁遇白欣然接受，旋即又道，“至于为什么要找个假的，或许蔡思柔并没有见过真的丁氏总裁吧。”
沈柒阮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可他们是未婚夫妻啊，怎么可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