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午夜,卫生院的急诊室里弥漫着紧张和混乱的气息。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围在留观室门口,刘莹莹的声音格外尖利:“我哥喝成这样,肯定是在姜雨浓那喝到了假酒,她必须给我个说法!”
刘大躺在病床上,汗如雨下,面色蜡黄,眼神中透着痛苦,刚刚检查结果显示他是酒精肝,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让刘家人瞬间炸了锅。
方世滔和护士站在一旁,正在给刘大输液,方世滔回头看了一眼正走进来的姜雨浓,向她使了个眼色。
姜雨浓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她怎么也想不通,刘大点的酒都是自酿的,或者是大品牌的啤酒和洋酒,度数低、量也少,怎么会诱发酒精肝?
“我店里的酒都是正规渠道来的,怎么可能是假酒?况且酒精肝是慢性病,我这几口果酒,可没法把他喝成这样。”她试图解释,可刘家人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姜雨浓百口莫辩。
刘莹莹像一只被惹怒的亢奋的母狮子,大喊着:“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我要拆了你的店!”
刘大的母亲刘婆婆一边哭喊着“假酒害人”,一边欺身而上,想要抓姜雨浓的头发撒泼,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怒火点燃,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之际,方世滔挡在姜雨浓身前,一把挥开刘婆婆的手,冷硬地开口:“想动手?”
方世滔穿着白大褂更显身材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和睿智。
“大家先冷静一下!” 方世滔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嘈杂的急诊室里如同定海神针,“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拆店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法治社会,外面的标语看见了吗?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监狱!你们几个大男人对着一姑娘,好意思吗?”
方世滔的话,让几个男人稍收敛了点,刘二呛声道:“谁知道她是不是对我们租宅基地那事儿怀恨在心,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加到我哥酒里了?”
姜雨浓从方世滔身后站出来,语气有力:“如果真是我的问题,有法律途径可以走,你们可以报警,把我今晚卖的酒当作证据,验验看,看看这瓶到底是果酒,还是化学品混合物,能不能致人酒精肝。但是……”姜雨浓停顿一下,重声说,“如果是你们冤枉了好人,那后果你们也得承担,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家人被姜雨浓的气势镇住了,喧闹的场面稍微安静了些,但他们看向姜雨浓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愤怒和怀疑。
姜雨浓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在脑海中仔细梳理刘氏兄弟在店里喝酒的每一个细节。
几个小时前,店里的生意和平常一样,刘氏兄弟来的时候就已经喝得不少了,似乎是从上一场刚结束,第二场选择的小酒馆,点了几瓶酒就开始喝起来。
所以,是不是他们在上一场喝的酒有问题?只是当时没发病,过段时间,正好在她店里发病了?
况且,她店里的酒,首先是自酿的,已经卖了不少,度数也低,从没有过不良反应。剩下的啤酒和洋酒,都是这次刚进货回来的,陈伟南说这是和他长期合作的正规供应商,应该不至于骗她,而且每一批酒都有详细的进货凭证。
退一万步说,这同一批次的酒,今天其他顾客也都喝过,都好好地没事。
她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方世滔,方世滔沉思片刻后说:“尽快搜集这些证据,这是证明清白的关键。去吧,这边我帮你顶着。”
姜雨浓点点头,给袁琴发消息,让她把今天晚上给刘大他们喝的酒都封存起来,可不要丢了,要是这些酒不见了,她有理也说不清。
姜雨浓先回小院里找酒品的进货单据,她刚走不一会儿,在观察室的刘大就嚷嚷着要去市医院,要求姜雨浓全程陪同全额付款,明摆着就是要狠狠坑姜雨浓一把。
所幸被方世滔拦了下来,刘大的情况没那么严重,现在意识清醒,也立刻进行了补液及其他治疗,这个情况卫生院完全可以处理。
刘莹莹一脸不相信,反问方世滔:“你是不是想要包庇姜雨浓,才这样说的,我哥可是生了大病了!”
方世滔压下心中反感,耐心跟她解释:“现在去了也没用,只有急诊,就算要去看病,也得等明天一早门诊上班了再去找专科医生。我是医生,在工作岗位,所有病人一视同仁,我只是给你我的专业意见,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眼见方世滔有些不快,刘莹莹只能见好就收,趁着哥哥在观察室住着的功夫,一个劲缠着方世滔问东问西,方世滔就算不想和她来往,此刻为了给姜雨浓争取时间,也得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