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滔在卫生院安抚着刘家人,姜雨浓立刻返回店里,在吧台里翻找着进货凭证。
灰尘在空气中飞舞,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吧台柜子里找到了这次的进货单,每一张单子都记录着酒的来源、数量和日期。
袁琴还等在店里,把几人吃饭的地方围了起来,刘家兄弟喝过的酒也都用保鲜膜盖上了。
袁琴跑来吧台边,对姜雨浓说:“犯罪现场已经保护完毕,你放心,绝对是他们碰瓷,验证一下不就全都知道了!”
姜雨浓摇摇头,面带忧色,说:“没有那么简单,食品安全问题一旦被牵扯上,就会牵一发动全身,一个处理不好,小酒馆的商誉就完了,可能老顾客听说这些后也不敢再来。”
袁琴“啊”了一声:“那怎么办?总不能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吧!”
姜雨浓想了想,说:“我有办法,来,你帮我个忙,我们分头打电话做回访。”
姜雨浓和袁琴开始联系经常光顾的老顾客,首先向顾客们解释今天的情况,第二就是希望他们能帮忙提供一些关于酒没有问题的反馈。
果不其然,所有顾客都表示在店里从来没喝到过假酒,并对姜雨浓面对的困难表示同情。
与此同时,方世滔也没有闲着,他旁敲侧击问到了刘家兄弟到底是在哪里吃的晚饭,结果发现,是在县城里的一个大排档。
方世滔略一沉吟,大排档喝出假酒的新闻屡见不鲜,他给姜雨浓发了信息,告诉他这个新线索,问她还记不记得刘氏兄弟刚来到小酒馆时的场景。
姜雨浓回忆着,给方世滔发了语音信息:“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喝得不少了,脸色通红,不走直线。本来袁琴是不想接待他们的,我想着来者是客,就让他们坐下了,结果没想到,他们点了烧烤和小食,一直从九点半喝到了将近十二点。”
方世滔听了,翻出手机通讯录,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姜雨浓因为方世滔的话而灵光一闪,她立刻搜索着方世滔给到的地址,这个大排档离小酒馆有二十多公里路,她嘱咐了袁琴看店,骑着小电驴飞快前去。
夜晚的乡间小路尘土飞扬,姜雨浓管不了那么多,戴着口罩眯着眼,以最快速度骑到了大排档口。
时间已经凌晨了,大排档也要开始收摊,姜雨浓找到老板,是个面孔黝黑的大汉。
姜雨浓问他:“刚刘大刘二是在你这儿吃的饭吧?喝酒了?”
老板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面生的女人,问道:“是啊,你谁啊,也不是刘大刘二媳妇,管这干什么?他俩犯事了?”
姜雨浓挥挥手,明白老板不会这么轻易告诉她,姜雨浓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我是卫生院的护士,他们俩因为喝到假酒进了医院,现在正在卫生院挂水呢,问了他们,是在你们这喝的酒,他们没钱付医药费,要卫生院问你们要呢。”
老板眼一瞪,急了:“鬼扯,我这可都是正规经营,个板板是他们自己带的酒来的,喝出问题了要赖到我身上,没门!”
姜雨浓的手机一直开着录音,录到了这段,她把手机揣进兜里,装作很遗憾地摊摊手,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情况啊,要不这样,你有证据吗,比如说他们喝的酒的酒瓶子,还在吗?”
老板到处看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那不可能有,早就丢垃圾桶里了!这事我不管,他要是说是我的酒给他毒进医院的,让他拿证据,我忙得很,没空跟他扯嘴仗!”
说完,老板骂骂咧咧地转头准备走,这时姜雨浓的手机叮咚一声来了消息,是方世滔发来的:速归,刘家人在闹。别慌,我有办法。
姜雨浓放下手机,咬咬牙,再一次提高音量,对大排档老板说:“反正我领导让我过来你们要钱,要是要不到钱,就从你医保上扣。你自己想清楚,要是找到了他们喝的酒瓶子,就送到医院来,我先回医院了!”
姜雨浓骑上车,一溜烟地跑了,不管了,先拿到录音,打发了眼前的官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