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墉被皇帝提拔为大学士,任职于南书房。
南书房内师爷诸葛瑾道:“自从大人执掌南书房以来,接连考察各县的政绩的确辛苦了。”
刘墉笑道:“此乃本职所在,何来辛苦之说。况且考察各县政绩,能让我知晓民间实情,为皇上提供可靠之建议,以利国家治理,实是好事。”
诸葛瑾又道:“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实乃我等之楷模。只是如今各县情况复杂,其中不乏贪腐之辈,大人此番考察,怕是会得罪不少人。”
刘墉神色坚定,朗声道:“我刘墉做事,只认一个理字,只要是为了百姓,为了国家,即便得罪人又何妨。若因怕得罪人而对那些贪腐之事视而不见,那才是有负皇上重托,有负百姓期望。”
刘墉扭头一看书桌上全是诉状说道:“我们离京不到半月,哪来的这么多诉状?”
诸葛瑾答道:“是的这些都是来自山东济南府的诉状,不仅南书房有其他地方都有。”
“山东先涝后旱,颗粒无收!安乐王耶律齐奉旨放赈,莫非……。”刘墉便拿起诉状仔细阅读。
诉状之上详细记载着山东各地百姓在饥饿中苦苦挣扎,又详细讲述安乐王耶律齐在山东克扣粮食,侵吞赈银的各种罪行。
刘墉看完以后手拍桌子怒道:“好个安乐王,竟敢在这赈灾之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百姓本就遭受天灾之苦,他却还如此贪婪,克扣粮食、侵吞赈银,简直是狼心狗肺!”
刘墉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
诸葛瑾见状,说道:“这些诉状学生已经看过!耶律齐的罪行不仅如此,实则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济南府的诉状告到了南书房,可见是山东百姓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可是大人这些诉状……。”
这时刘墉突然想到了南书房的职责,对于皇亲国戚南书房无权干涉。
刘墉冷静了下来说道:“诸葛先生,你可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原则,本官虽然忍无可忍,可是无权过问辖外之事。”
“难道大人就坐视不管了吗?”诸葛先生问道。
刘墉看了他一眼,诸葛先生又说道:“学生跟随大人多年,只要民间有不平之事,百姓有白之冤,大人都会千方百计为百姓申冤!可是今天面对济南的百姓就无能为力了?”
刘墉说道:“本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南书房,即使一品大员,面对如此处境恐怕他也会无能为力呀。”
诸葛先生说道:“大人,耶律齐之父耶律洪虽然是当朝太师,其妹是皇帝的宠妃,然而大人为官时的初衷……。”
刘墉起身连忙说道:“拯生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我刘墉从未敢忘,而诸葛先生以布衣身份协助本官,又何尝不是具此胸怀,朝廷具有朝廷的体质,而本官无权就是无权。除非未图眼前清净挂冠而去,否则就会忍辱负重,量力而为,但本官相信只要锲而不舍,待时机成熟之时定能为百姓讨回公道,那时我愿与先生共勉之。”
诸葛先生感觉刘墉说理道:“大人所言极是,方才学生失态还望大人见谅!”
刘墉笑道:“先生忧国忧民,我刘墉与先生身感同受!可是面对山东受苦的百姓和耶律齐的恶行,我们只能祈求苍天垂怜。”
再说山东之地济南巡抚衙门,安乐王耶律齐命知府蒋良和朝廷派的监督林子枫奉为当地的百姓发放粮食。
眼看粮食被百姓抢光,仍有大量百姓抢不到粮食。
林子枫说道:“这点粮食不够用,你去求王爷多发点。”
蒋良面露难色,嗫嚅道:“林大人,王爷他就给这么多。”
林子枫眉头紧皱,怒道:“如今百姓饥寒交迫,若不多发粮食,恐生大乱!你只管去说,出了事我担着。”
蒋良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耶律齐。
耶律齐正躺在软榻上,身边美人相伴,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见蒋良进来,他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蒋良赶忙跪下,将林子枫的话复述了一遍。
耶律齐冷笑一声:“哼,那林子枫懂什么!这粮食发多了,我拿什么中饱私囊?你回去告诉那林子枫,就说粮食已无,让他别再提此事。”
蒋良不敢多言,只得退下,将耶律齐的话转告给林子枫。
林子枫听后发怒道:“我是奉命监督放粮的钦差!他如果敢中饱私囊!我定会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听我的命令打开粮仓不然你就是他的同伙!”
蒋良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颤抖着说道:“林大人,王爷权势滔天,小的实在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啊。”
林子枫怒目圆睁,大步走到蒋良面前,一把将他揪起,吼道:“你怕他,就不怕百姓的性命吗?若因你我不作为,让无数百姓饿死,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说罢,林子枫便带着人直奔粮仓。然而到了粮仓,却发现大门紧闭,守卫森严。守卫们见是林子枫,纷纷阻拦,称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许打开。林子枫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强行闯入,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竟是耶律齐带着一群侍卫赶来了。
耶律齐一脸阴沉,冷冷地看着林子枫,说道:“林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王爷,你我都是奉命放赈,你却倒行逆施却是为何?依我看造反的人应该是王爷吧!”林子枫质问道,
“子枫好大的胆子,竟敢质问本王,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瞒你了,告诉你山高皇帝远,在这里我说了算。”耶律齐笑道。
林子枫怒目圆睁,毫不畏惧地回道:“王爷,您虽权势滔天,但天下非一人之天下,百姓的生死岂能儿戏?我林子枫虽只是一介钦差,但奉的是皇命,岂能因惧怕权势而置百姓于不顾?”
耶律齐闻言,脸色一变,怒气更盛,喝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钦差!你真以为皇上会听你一面之词?”
林子枫毫不退缩,正色道:“王爷,我虽不敢说皇上一定会听我的,但若百姓因我等不作为而遭难,我林子枫宁可一死以谢天下!”
耶律齐见林子枫态度坚决,知道难以用权势压服,便转而用计,他故作和颜悦色地说道:“林大人,你我何必为此小事伤了和气。这样吧,我再拨一些粮食给你,但你得答应我,此事就此揭过,不得再提。”
林子枫知道耶律齐心怀不轨,但为了百姓,他只能暂且应允,心中却暗下决心,待粮食发放完毕,定要将耶律齐的恶行上奏皇上,还百姓一个公道。
于是,林子枫在耶律齐的监视下,继续发放粮食,而耶律齐则暗中谋划,打算在粮食发放完毕后,找个借口将林子枫除去,以绝后患。
然而,耶律齐的所作所为早已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在暗处,有双眼睛正密切关注着这一切,那就是林子枫在搜索他的证据。准备返京之,安乐王的奸细发现,于是安乐王耶律齐以克扣粮食,侵吞赈银之罪将林子枫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