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歌回到家摘下眼睛一股脑扑到了床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鬼使神差一般?
说话没经过大脑一样,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在他看来,许安生总有一种让他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不知道是出于怜悯还是关心,还是说自己圣母心泛滥?
丫的,怪事可真是多,他摘下眼镜透过镜片看着缩小的房间。
无论如何,既然答应了做朋友,那就做吧,反正自己不吃亏。
第二日殷歌起了个大早,站在镜子前整了好久的衣冠,跑去许安生家询问他是否和自己一起去学校。
许安生穿着拖鞋睡眼朦胧望着他:“等我一会。”
校园内两人的出现引来不少人的注目。有猜测是同学,朋友,当然了还有夫夫,就是没有师生加邻居的关系。
不过说出来殷歌自己都不相信邻居竟然是自己的老师。
真就是邪门了呗,从学校大门穿到二教教学楼,有一段路,殷歌在路上走着冲着低垂到眉眼的几根碎发用力吹了口气,千不该万不该,帅小伙的发型不能乱。
来来往往的这种注目其实更多的是因为许安生,他太白太瘦了。
许安生戏谑般轻轻在殷歌耳边说道:“是不是被我的魅力折服的要晕倒了?”
殷歌没注意两人此番的样子有多么暧昧,他只想快点回到教室:“老师别开玩笑了。”
许安生:“是帅气年轻有为的许老师。”
殷歌:……
一节雕刻课,许安生先是讲授了雕刻的入门工具以及在雕刻中会遇到的问题。身后的人窃窃私语,左一句右一句尽飘进殷歌的耳朵里。
“哎哎,你觉不觉得这个许老师有些奇怪?”
“哪奇怪了?”
“有点病态的感觉,病娇?”
一旁的班长于菲回头瞪着那两人,轻言细语:“搞艺术的最大归宿就是为艺术献身。”
她转回去不忘再自我嘀咕:“你们懂吗?这叫艺术。”
啤酒盖儿的镜片下埋着她两只豆眼。
殷歌笑而不语,坐在教室后排注视讲台上的许安生,或许吧。他可能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一想到许安生那天晚上和他的对话还有那封器官捐献证明,虽说那是他的私事,但还是有那么些……小水花被惊起。
第二节课就到了万众瞩目的实践课了,大多数同学圆弧刀都是使不好,不是多磨了一块就是磨太碎导致整个转角处坑坑洼洼。
陈叶璇招呼许安生过来指导一二。
陈叶璇:“许老师,这个雕多了怎么办?”
许安生拿过她手中的圆弧刀,用自己的平口刀划了两下专注在模具上,“看来只能重雕了。雕刻只有一次机会,想好了再下手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真的错过了。”
陈叶璇努努嘴没有回应,她瞥到殷歌还在专心致志地扑在雕刻上,指了指殷歌的作品:“哇,殷歌你好棒啊!”
许安生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走到殷歌面前挡住了自然的太阳光线。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滑过模具,轻叹道:“确实不错。”
殷歌一激灵,呆呆地望着模具上的手指,仿佛划过的不是木头,而是他的脊梁。
面对许安生的表扬,他没有附和什么话语,一门心思的埋在木头里。
心里乱糟糟,他还在那乱晃,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傍晚时分,殷歌叫住许安生邀他来到自己家中一起吃饭,他知道如果不这样许安生可能又是选择不吃搪塞过这一晚。
反正一个人吃也是吃,两个人也是,叫上一起呗,也不是差那两口饭的人。
许安生换上了居家的卫裤,上身着一件宽大的纯黑短袖准时出现在了殷歌家中的餐椅上:“你家被你布置的不错啊。”
在厨房忙活的殷歌正削着土豆,随口一答:“之前也是你家。”
“我家是我家,可没你布置的这么好。”
这话说的不假,看看他现在住的地方就知道这个家以前在他手里是什么样了,随便收拾收拾不至于半夜跑出老鼠就差不多了,直接拎包入住管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对于他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废物型人格的人来说,有个四四方方的顶就成。
随随便便炒两菜,就着香喷喷的大米饭晚饭就这个了,殷歌望着一盘还没夹两勺就要见底的宫保鸡丁,心想:其实他也不是不吃饭就是懒,不然也不至于跟个流浪狗一样没吃过饭一直塞。
食不言寝不语,许安生完美的身体力行做到了这一点,完全扑在吃饭上,世界就此只剩他和饭,再也没有第二人,努力的和饭桌上的饭菜搏斗。
殷歌黑沉脸,拢共就炒了这一盘肉,他吃了难道自己吃渣吗?不行,得想个法子让他动动绝不能白吃。
殷歌咳了两声,拉过许安生的注意:“吃也吃了,现在干点其他的吧。”
许安生从扒饭里抬起脑袋对上殷歌的眼神:“洗洗睡吗?”
真是好吃懒做第一人呢,合着是个巨婴还得里里外外把你伺候好是吗?
殷歌压着火,耐着性子:“你洗碗。”
自古以来,多少家庭,无论男女,都败在了洗碗上,洗碗和睦家庭美满,洗碗争吵支离破碎,当属离间计第一计。
听了这话许安生不干,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自己身为高校老师这点礼仪还是要教给他的,什么叫做人的道理。
于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殷歌。
餐桌上因一盘宫保鸡丁引起的大战在所难免,双方争锋对决争执不下,殷歌伸了下舌,男人的战斗欲被激活了,除了他乖乖洗碗不然很难收场。
殷歌双臂环抱:“咱玩一个刺激点的游戏,谁输谁去。”
谁怕谁,怕你不是爷们!
殷歌从最里屋的书房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摊在沙发茶几上,洗牌发牌一套动作形如流水,每人牌数相等。
“跑得快会不?”
跑得快,跑得快,顾名思义就是谁先把手里的牌出完打出去,算谁赢。
扣除两张王牌,每人手中26张牌,殷歌先发牌。
A和2在顺子,同花顺,连对和连三同张中,如果3和4相连,则此时A和2的牌点数最小。
殷歌出单,许安生跟单,后殷歌对,三同张。
最后两人牌张数相同,点数不同,殷歌赢。
志在必得罢了,玩了这么多年大学前三年天天在宿舍以牌会面,岂是许安生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成天钻研雕刻的人能比?
不一样不一样,输就要输的心服口服,殷歌翻身把歌唱,再也不是刚才被偷吃了菜的满脸憋屈,此刻他正处于一种居高临下,等着许安生愿赌服输去洗碗。
许安生非常有深味的琢磨手里的牌,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上面自己的确技不如人,大丈夫一言九鼎,他把手中的牌置在茶几上,起身戴手套钻进了厨房哼哧哼哧行动起来。
“回去好好练练,真他妈丢人。”他在厨房伴着昏黄的灯光擦着灶台,暗暗下定决心。
大四了每次上课的人数总不齐,不是以这个理由推脱就借以实习溜掉,直到这次班里正儿八经的聚了很多人。
原因只有一个:老谢的生日到了。
老谢字老,全名谢乘,班里的老好人老大哥了,第一年高考录取了这个学校的国际贸易,不感兴趣后面复读彻彻底底转行半路出家学起了艺术。
班里的人都十分给了面子,在他这次生日时露个面话一下家常,也算是革命会友了,没准等到毕业还真没有这种机会再次相聚了。
趁这次庆生,也好好说几句。
老谢有个朋友在附近大学城开了家酒吧,开业前几日大学生一律六折,聚会也没啥可去的地方。年轻人除了嗨没啥其他要求。
老谢邀请大伙一起来玩,其中也包括了许安生。许安生虽说是他们的老/师,但毕竟也只比他们大了两三岁,私下里都是把他当做朋友去相处的。
学画画的和艺术相关的大都玩的比较/开,什么gay啊见惯不怪,班长的生日会上就有许多这样的男孩。不仅是为人庆祝生日,更多的是扩大自己的社交圈物/色有没有好男人。
毕竟许安生是老师朝他献殷勤的人自然不敢,一场游戏也不过入肚三杯而已。而殷歌不同,殷歌虽说性格腼腆,但好在他身材好再加上日常不滥交,且虽说不如许安生,但也是长相端正清秀。朝他献酒的接连不断。更有甚者,趁殷歌被酒精扰乱/心智时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上/下摸/索轻/捏。
殷歌受不住酒烈上头。他站不住身只想跑到厕所清醒片刻。他倾诉了一番扶稳盥洗台稳定重心,许安生紧跟在身后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环/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周身的香水味充斥在殷歌的鼻腔内,柑橘的味道混合着檀木的清香。
似是一剂稳定扎在了殷歌的心。
由于骨头太硌人,殷歌在许安生的胸膛枕的并不舒服。在各种循环往复的姿/势中,摩/擦到了许安生的薄唇,而他浑然不自知。
许安生被他撩/拨了一下,薄唇上沾染了丝丝酒气,许安生压低声音在殷歌耳边说了句:“操。喝成这样是他妈觉得酒吧门前醉虾不够多,直接送货上门吗?撒丫子的真会打滚。”
他使了力别过殷歌的身子,尽力保持自我的清醒。许安生舔/了/舔刚才殷歌碰上的地方,还他妈不懒。
妈的,这是什么感受,许安生被自己突然的享受吓到了,洪水猛兽般的,他打开水龙头赶紧冲了把脸,还觉得不过/瘾干脆把殷歌也拖过来洗了洗。
可怜的殷歌又是醉酒,又是被他无情的弄/得呛了几口水,难受至极,一肚子酒和水还有鼻腔内的堵/塞,就差当场呕吐。
殷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是被人拖回的吗?总之再次睁眼便已经是晌午,不一样的光景了。酒精还在作祟,能明显感受到脑中的昏/涨,殷歌扶了下自己的脑袋,下意识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等等,怎么这么/痛,还有点/涨?
事情好像不太对,殷歌连忙撑起身子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细细观察自己的嘴唇。唇部红肿嘴角处破裂,口水经过泛起丝丝疼痛,脑海中的景象如走马观花般飞闪而过,昨日好像和许安生一起,许安生他,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