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还残留许安生的触摸过的痕迹,冰冰凉凉的,为了掩饰他的不安,殷歌另一只手非常不自然的盖在了那块印迹上。
“嗯,谢谢了。”
许安生没说话,转身在灶台上捣弄什么。
气氛顿时降到冰点,殷歌受不了,迅速撤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老谢一个苹果向他扔来,殷歌大手接住他的空投,掂在手心,魂魄还停留在后厨,神色木讷。
老谢朝他喊了一嗓子:“被姑娘冲昏脑袋了啊,瞧你那色令智昏的样子。”
殷歌表示无语,拢共会的那么几个成语,还他妈成天的乱用,真够没文化的。他只觉得烦躁,但是吧,要说是为什么烦躁,他也说不清。
自那日起,他想起了在酒吧对许安生做了什么后,总是有意无意想着能避一下就避避吧,虽然他觉得自己正大光明,没做什么,更何况两个大男人,这事算什么,但,人嘛,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安生可不是和他一样装失忆。
心里跟个明镜一样。
可殷歌没想到,再怎么避讳,在这事后,好像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圆点,原本筑起的高墙一夜之间好像就这样坍塌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不再敢往后面望。
老谢见他一直没有反应,直接过来大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真那姑娘?”
殷歌:“皮痒了是吧。”
老谢认怂忙打断:“那什么,咱这馆子翻新了也有一阵了,不得来个接风洗尘啊。”
书读的少,就别出来卖弄。他妈的接风洗尘那是用来形容人的好吧。
殷歌不想和他在对这事逼逼太久:“有正事说正事。”
“得嘞!我打算叫棒朋友来馆子玩玩,也算开门大吉热闹热闹,不知你怎么看?”
他一跑腿打杂,还能怎么看,要问问老板去,殷歌直接回答:“你问你财主去,我不知道。”
老谢就差向他竖中指了,学习差的人从小就有个毛病——怕老师。
别看老谢在外呼风唤雨的,在老师面前还是要乖乖认怂做个花猫,他问殷歌这事明摆着就是通过他去和许安生请示。毕竟抛开老师这个身份,他还欠许安生一个大人情,双层隔阂在,他手指朝向殷歌,眼神中呼之欲出的“你有种给老子等着。”
两分钟不到,老谢走路带风,喜笑颜开,胜利在握的向殷歌显摆:“咱许仙同意了,我这就忙活起来。”
这人钱还真不嫌多是吧,什么都管,现在又是什么理由,释放学生天性?
财主都默认的事,他一个外人自然管不着,只好跟着老谢一起作天作地,忙活起来。
快到9点钟,夜生活要开始了,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聚在这间面馆,颇有种五湖四海武林大会相聚一堂的感觉。
陈叶璇没带她男友,只有她自己。
老谢搬来了一箱酒,还有几瓶白的,除了他亲自下厨烧的菜,还顺便从橱柜里翻出两口电磁过烫火锅。
许安生和这些人不熟,只安静的待在一边,看着这帮学生闹。他随手从下方拿起一瓶啤酒,墨绿色的透明周身被拿在手中,他轻笑一声,启了瓶盖,那个海边殷歌捏的酒瓶子环绕在他的脑海。
殷歌在一众烟味和酒味中,从火锅氤氲升起的白气中,看向许安生。他也在抽烟,只不过和那些喝酒点烟的人不同,只为消遣,而许安生像是除了烟之外空无一物,那么的格格不入。
世界被隔成了两块,一块是他和老谢,一块是只有许安生。殷歌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每次他抽完烟后身上都很少留有烟味,干干净净的。
什么特殊本领吗?
对着许安生,殷歌为自己倒了杯酒,嘴角动了动喝下肚。
喉结攒动时,许安生的目光顺过来一直盯着他,直到酒杯见底,迷离的眼神中有看不穿的神色。
酒过三巡,大家吃得喝得都差不多了,老谢粗红着脸站起身,指挥进行下一个环节。他借着酒劲一个个扫视,满嘴的酒味:“都别走啊,接下来才是大人的游戏。”
老谢掏出一副扑克牌,13张一组,再加两张王牌,一个个发去,等到牌全部发放完毕。老谢坏笑一声:“谁抽到了王牌?”
殷歌还有陈叶璇亮出牌。
老谢清了清嗓子里的瘫,声音清晰:“女士优先哈,那什么,哪一任男朋友最深得你心?”
陈叶璇只觉得“呸”,平常没看这死东西讲什么女士优先,给他脸了,不过愿赌服输,想了想给了个她最满意的答案:“我每一个男友活都好,尺|寸大床上|功夫实在过人,只有最新鲜没有最满意,我喜新厌旧。”
下面发出哄叫,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阵高过一阵,陈叶璇在众声音中坐下,挨到殷歌了。
殷歌不像陈叶璇,没什么八卦好谈,不过老谢也不打算放过他,问了个长远问题:“歌子,兄弟间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以后成家立业择偶标准是什么?”
成家立业,许安生不以为意,喝了口酒。
对于这个郑重的问题,殷歌深思熟虑,给了个自己认为非常严谨又负责的答案:“脾气好些,会做饭,爱干净,如果能好看些那就更好了。”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个贤妻良母的形象刻在心中,殷歌也不例外,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很传统的,毕业工作几年再在父母的安排下觅得良人,承欢膝下,一辈子安安稳稳。
许安生一直听着直到他说完坐下,他愈发觉得这游戏没什么意思,和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拉扯的,当即掸掸烟灰,起身准备走人。
不料,老谢快他一步发现了他的想法,忙从座位站起堵在他面前还不忘大喊:“快,快帮我抓住许仙。”
他喝麻了,也不管什么老师不老师了,等到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三七二十一,要死那也是明天的事了,今天先快意人生再说,所幸直接死皮赖脸抓住许安生。
认识许安生的都碍于老师的面子没有上前,而那些不认识的甚至根本不是本校的,哪懂的他是谁,眼里只有老谢还有凑热闹,也学着老谢堵住许安生。
老谢苦苦哀求:“再玩两把,最后两把再走。”
许安生只好再陪他们闹一闹,老谢再次发牌后,问:“大小王的出来。”
殷歌和许安生看了眼手心里的牌,站了出来。
老谢玩上瘾了,反正最后两把了,倒不如玩个大的。
他指挥殷歌:“歌子,抱住我们许老师,做深蹲。”
殷歌:“老谢你大爷的,你他妈在说些什么?”
老谢一脸混球样:“都是成年人了,是不是玩不起。”他还向旁边人起哄,向他打趣。
殷歌和许安生眼神空中交流,“玩完这一把就回家,没管许安生的反应殷歌径直穿过堵着他的人,打了个横抱把许安生搂在了怀里,许安生因这姿势下意识的搂住殷歌的脖子,满脸不情愿阴沉着脸。殷歌更加坚定许安生的瘦弱,掂在怀里一点份量没有,别说下蹲,就是让他抱着这样的人跑个几圈也是绰绰有余。
他抱住许安生真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接一个做起了下蹲,陈叶璇双眼放光带头大喊“公主抱”,在殷歌做完指定的动作后还不忘拍手叫好。
而怀里被人尊重的许老师滋味可就不好了,被人这样抱住丢了个大脸不说,他只想一个个把在场的人全部歼灭。
殷歌放下许安生,许安生二话不说直接往门外冲,不料老谢再次拦住他:“老师,还有最后一把啊,说到做到啊,成年人的游戏哪有说散就散的。”
老谢转向殷歌,笑眯眯:“最后一点,加深师生之情,歌子,亲他!像你看得那些片子一样,给咱许仙一个深深的拥吻,愿赌服输啊!谁都不许耍赖。”
殷歌被老谢一把推向许安生面前,他咽了咽口水,反正最后一把就可以走了,就这一把。他紧张死了,颤颤巍巍在许安生耳边说:“那什么,回头给你做虾。”
许安生还在想着“他妈的,这人除了做虾没什么会的了吧。”还没想完,大脑一片空白突然断片,殷歌炙热的嘴唇就向着自己还没有处理过嘴角的烟味贴来,紧紧盖在自己的唇上。
殷歌吮吸着许安生的气息,嗅到了那一丝烟味,他想:原来他身上也是有烟味的,只是很淡要凑近了才能闻到。
不过殷歌发现,许安生唇边的烟味没有让自己觉得厌烦。
许安生脑袋嗡嗡作响,现下他才是那个热锅上的蚂蚁,要说当日酒吧殷歌喝醉了什么也不知,但是这次他娘的不同,大家都是实打实的清醒,做着受大脑控制的事情。
老谢在一边掐时间,时间一到殷歌放下他,呼着新鲜空气。许安生缓了好几秒,冷着脸推开所有人向外离去,殷歌觉得确实过火了,也不再留下跟着他身后一前一后离开这个面馆。
许安生什么也没说,殷歌也不问,只跟着他拉开副驾驶车门,见许安生没有反应麻溜的坐了进去,直到小区停车处。
车里两人身上的酒味弥漫在车里,两人都无言。四下都静下来,清晰可闻胸膛处的心脏的跳动还有双方的呼吸声,喷洒在车内与酒味交杂。殷歌舔了下嘴唇,还有刚才那一丝烟味。
这微小的动作被许安生全部看在眼里,他迅速推开车门下车在无人的地下停车场呼吸新鲜流通的空气,同时清醒一下大脑。
殷歌也跟着下了车。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出现在这,要不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时,许安生向他走了过来,这下大脑断片的要换成他了。
许安生也学着刚才的动作对他打横抱,但因为他太瘦弱支撑不起殷歌这个常年健身一身的腱子肉的体格,试了几次都因失败告终,最后一次,他勉强抱了起来没过两秒又放了下来,他都忘了还抓着殷歌的手臂。
他们距离十分近,近的那股许安生身上的烟味再次进入他的鼻腔。他大力过后的急喘不规律的喷在殷歌的脸上,胸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