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人多,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等待前面的人走完才能动,二人不愿多留,结了账很快出了这个嘈杂的地方。
新鲜的空气再次冲向鼻腔,许安生白净的脸颊因超市里不透风的环境被捂的通红,此刻出去了顿感解脱。
殷歌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不适,虽是黄昏时候,但外面的天气还是有那么些燥热,当下提议:“打车回去吧。”
许安生立刻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
出租车内开着冷气,很快就将外面弥漫的热气消散。出租车司机是位女性,许安生和殷歌一上车就吸引了她的视线,停不住透过后视镜往后瞟。殷歌在普通男性中已经算是中上水平,尤其那副身材,更是挺拔有力,至于他旁边的许安生,真是难得在这个小城里能遇见这么一位男性,比女人还绝佳的相貌。
殷歌被司机赤裸裸的打探,心中不悦却没有表现,许安生直接开口:“司机,前面的路别忘了。”
司机忙把注意重新带回专心开着她的车,殷歌面不动眼睛飞快的看了眼他没有说话。
总算回到小区,殷歌一刻也待不下去迅速下了车,付了钱大步往家里迈去,自己按了电梯,许安生默默跟在身后没有动作,他明白了,今夜在他家吃饭。
想起贴吧里对这位神秘的许老师描述,殷歌在想如果他们知道其实现实中的他是个蹭吃蹭喝的癞皮狗会怎样。
“喏,拿着。”殷歌将那一袋鲜虾还有几袋水果一股脑全塞进了许安生怀中,许安生忙不迭接过,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早知道还不如一直窝在沙发里不跟着他出来,直接坐着等现成吃的就好了,也不用这么麻烦。
他一遍遍说服自己,只不过为了怕他做出自己不爱吃的东西而已,不亏不亏,抱着这样的心理许安生心不甘情不愿跟着殷歌回了家中。
回到家,殷歌先是换上居家服,给陈叶璇发了条微信,提醒她明日等他不要去食堂或者出去吃饭。
陈叶璇收到了信息立刻语音条暴击,一条接一条,这一条还没听完那一条已经发了。
“哇,殷歌你是要请我吃饭吗!”
“殷歌!你在搞什么!是有什么惊喜吗!”
殷歌没有再次回复,惊不惊喜的,只不过是要真诚的赔礼道歉罢了。
殷歌轻拍了自己的脑门,没想到在毕业之前还能发生这种事,都是自己的错啊。
离开卧室,只见许安生正在自己的书房不知捣鼓什么,他好像对自己的一些作业很感兴趣,许安生拿着一本自己现代美术鉴赏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翻着,神情颇有些严谨,细细揣测。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直接被暴露在阳光下接受众人的目光,好歹许安生也是个专业级别的,自己这点伎俩岂不是献丑?
脸上显出红晕,殷歌轻哼一声,说:“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别看了。”
“我觉得蛮有意思的,你对木雕很有天分。”
殷歌响起上次的木雕课还有许安生的指间,脑海中的画面不知为何与那次的香艳场面碰撞,喉结上下动了动,想什么呢,他是老师,就算只是两个月,那也是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殷歌礼貌性回复:“是吗。”
不再回答,殷歌向厨房的方位走去,淘干净虾身的泥渍,望着盆中活蹦乱跳的小虾,伟大可敬贡献自己的无私者,先是以最真挚的感情对它们表达自己的敬意,最后拿起剪刀一个个剪掉虾头。
虾固有一死,或死于鱼腹,或变成油焖大虾。
他不知道陈叶璇到底喜不喜欢油焖,于是捡出一部分水煮更好保留营养。一直以来自己都习惯了独居生活,烧菜这事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得心应手,不怎么有难度,很快,从厨房传来的阵阵香味勾起了许安生的食欲,闻着味也来到了厨房。
许安生正欲往盘子里捏起一只塞入嘴中,不料被殷歌逮个正着,只见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打向了他那只跃跃欲试的魔爪,许安生吃痛转向殷歌。
他不明白做了不就是给人吃的吗,何况他做的这盘菜不就是给他准备的吗,难不成他后悔想要独吞了?
殷歌端过菜碟,向厨柜里翻去,摸索了半天从里掏出一只许久未用的饭盒,洗净将虾子整齐摆放,一半油焖的,一半水煮的,下面是叠起的米饭,中间还有几颗西兰花还配了个煎蛋。
许安生瞧着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搞那么多那么费事干嘛?自己现在就在面前直接吃不就行了?
形式主义要不得。
许安生正想问他,殷歌的声音响起,“明天看到的时候应该……能给我个好脸色吧。”
抓虾的那两根手指不安分的搓了搓,许安生心下一片明朗,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气恼。
原来是为了明日啊,早说啊,搞的太过于正式了吧。
翌日,下课后,下午没课,班里的同学大多三五成群结伴离开出去吃饭,只有殷歌还有陈叶璇还在教室。
殷歌打开饭盒展示在陈叶璇面前,陈叶璇十分惊讶她原以为殷歌昨晚的意思可能是要请自己吃顿饭,因为这事还特意推掉了饭局,没想到竟是他亲手做的饭,这顿值了。
陈叶璇难以掩饰内心的欣喜,看着面前这份精致的菜品,面露喜色:“殷歌,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是给我的吗?”
殷歌面有歉意低垂下了头,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和自己斗争一番,最后对着当事人还是说出了口:“那次在ktv我真的抱歉了,给你造成了困扰。”
陈叶璇嚼了口饭嘴里嘟囔,不解的问:“困扰什么?”
“就是我,我那个做的不好的事,然后就被送回了家那事。”
陈叶璇回想了一下,其实对于那次庆生她已经忘的块差不多了,要不是殷歌提起可能永远都不会从记忆堆里翻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事啊,我也要和你说一下,你被那些人劝酒我也没拦得住你,主要后面我人就临时走了,不然我铁定不让你和那么多酒。”
殷歌笑笑,等等,什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走,走了?
他不可置信望着陈叶璇:“你走了?那我,我在厕所,那人不是你?”
陈叶璇感觉自己和殷歌不再一个频道,什么厕所,什么是不是她,云里雾里的,摇了摇头。
那,那不是她,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