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子一排排整齐安静的躺在食盒里,等待着主人的食用。殷歌原先担心处理的不干净,特意里里外外剥壳,去虾线,寻思着得让陈叶璇怎么开心怎么来。
现在想来,好像多余了……
殷歌:“我那天没那啥你吗?”
陈叶璇不想再和殷歌打哑谜了,她感觉自己和他压根不在一个频道,怎么他说的话一点都不懂?
明明大家说的都是中国话。
陈叶璇直截了当:“殷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殷歌沉默的低下头,视线死死盯住早就翘辫子到天上的虾子宝贝们,他只觉得真他妈饿丢人,算了,要不和这些下一样翘辫子得了,大型社死。
陈叶璇这样问不是明摆着戳人短处,自己怎么回答?无语了,说还是不说,那啥,自己明明还是个雏。
谁家年轻小伙能坦然说出这玩意?
再好的姐们也不信!
殷歌烦躁的摇头跟个拨浪鼓一样,也不怕把头摇掉,算了,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干脆选择缄口莫言。
她陈叶璇是谁,男朋友谈了没两只手那都不敢说出来,不够混的,就殷歌这点屁心思她个情长老手看不出?
算了,男大不从妈,陈叶璇也没有再逼迫他,把食盒端到自己面前,细细品尝,有一说一,殷歌这手艺还是非常好的,吃饭也不忘取笑他,嘴里带饭嘟囔:“没准你可以问一下许老师,那天的事他在场,全权在场,还是他把你送回来的。”
殷歌只笑笑,没说话。这事出了一次糗难不成还指望再来一次?再给别人搞一下,不要面子的吗?丫的这是什么事?脊梁骨都被戳穿了。
明明都是要初秋了,怎么一股风袭来,钻进他的脊柱,透心凉,殷歌没忍住不禁打了个寒颤。
今天的事今天翻篇,谁还在提,烂在肚子里。
收拾好陈叶璇吃完的饭盒,殷歌打包带回家,走之时陈叶璇问他下午不听课吗?
得了,职业能力,爱谁上谁上,没多大用,怎么着上了就能在职场混的风生水起?学校要是这么关心人就该直接包工作,殷歌摆摆手回家去了。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在家还刚洗碗收拾上,这门又“咚咚”响起来了,殷歌擦干净手里水前去开门,这里真这么受欢迎,干脆把门当户对拆了,更方便,来去自如。
一开门就瞧见许安生那张脸,龇牙咧嘴,看着就没啥好事。
许安生双手叉腰,大老板的气势来去自如进了殷歌家,不知道找着什么,在厨房望来望去:“东西呢?”
“什么东西?”
他是不是想出一套是一套。
真是明知故问,许安生被殷歌这么正经的回答差点一口气没上去,就差把他敲死:“我虾啊。”
虾?他虾?
殷歌想起了,本来是准备给他留一些的,但食盒有些大,总不能小气吧啦的放几个在里面吧,那也太没品了,只得将所有的虾都塞进去了。
现在找虾?去陈叶璇肚子里找吧。
殷歌:“给陈叶璇全吃了。”
许安生一个助教对班级的人了解的不多,他在脑中挖了好久,才把关于陈叶璇的记忆挖出,什么玩意,怎么给她?她哪个葱?
自己的白菜被偷了,许安生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给她了,不是给我的吗?”
???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是给他准备的,殷歌回忆了下昨天从提议到去超市最后下厨,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玩意是给他准备的吧,他搁那发什么疯?
殷歌压住内心的不爽,今天在陈叶璇面前出了洋相,在酒吧的事还没搞明白,他还在这无理取闹,真当自己脾气好软柿子吗?
殷歌耐着性子:“我什么时候说给你的?”
这话一出那还得了?许安生就差暴跳如雷,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和古代那些女子一样,苦苦守候,最后贡献了所有什么也没落得。
他本来也正因酒吧那事一直纠结,他不知道这事是谁先开始,是他还是殷歌,是谁先招惹谁的,他倒好,系起裤子不认人,翻脸都没那么快吧,虽说是自己主动,但在许安生那里只是觉得,
要不是他那副样子自己能把持不住吗?
现在好了,操!他妈的还把自己的感情踩在脚下,转头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许安生本就瘦弱,这一用力,气急败坏,青筋一根一根凸起密密麻麻缠绕在手臂上,十分狰狞。
他很想开口质问他,但不知道用什么话语,什么语气,搞毛啊!
“妈的!”咒骂一句许安生推开殷歌往门外离去,“砰”一声,留给殷歌的只有再次紧闭的防盗门。
发什么疯?殷歌舒了口气,有事直说不就行,搞出那套给谁看?他盯着水池里的饭盒,无奈。真要是那么喜欢吃虾,明天再买一份做给他不就行了,一个那么大人了,还和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说出去像话吗?
殷歌耸了下肩,正欲继续回归他的洗碗打扫时,手机不自觉的振动起来,殷歌按了接听键,嚯,好家伙,陈叶璇这刺耳的声音差点要把屋顶掀翻。
电话那头吵得要死,人多嘈杂,根据她的德性,应该还是在那些场所,陈叶璇伴着各种音乐声响起:“歌子,干嘛呢,下午有个局来啊。”
跟着许安生这么一闹,说实在他没那个心情,上嘴唇碰下嘴唇发出“啧”的一声,拒绝了。
陈叶璇不依不挠,继续劝说:“害,来啊,不来干啥?上次你在老谢的局玩的不尽兴,他还在怪自己呢,你来就当给他个面子,卖个人情,来啊!”
老谢就是那次的班长,在班里人缘好,男女关系都吃的满开,上次那一群gay友们就是他找来的,殷歌只要一想起那日被人灌酒的样子,思绪乱飞,一事还没解决怎么又来?
他下意识扶住桌子,满目不满瞥了眼许安生摔门离开,被严重虐待的大门,之前那次也算是他自己一个原因吧,让人不尽心,确实该给个面子。
在班里,老谢和他关系还好,这次的房子这么划算的租金还是他帮他找的。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殷歌特意又去了一次商场给他挑了件礼物作为上次的生日赔偿。
逛来逛去,男生啊,也没什么好送的,殷歌挑了件尺码合适穿着舒适的男士内裤打包给了老谢。
歌厅里陈叶璇坐在男人堆里特别显眼,姣好的面容很容易成为焦点,找到她并不难,殷歌打了个照面在一个小角落坐下。
有局的话,陈叶璇向来穿的火辣,黑丝配短裙外加高细跟,殷歌在她旁边也只高了一些,她挽起一个男人的手向他这走来,估摸着应该是一个学校的。
陈叶璇介绍:“这是我男友,没啥特点就是能吹。”
殷歌象征性的握了下男人伸出的右手,低声说了句:“你好。”
正如殷歌所料,那几个gay果真来了,在那次和殷歌的见面中对他非常满意,一听这次殷歌也会来,赶忙屁颠屁颠跑来,就为了和他再能有一次艳遇。
这种天菜到哪里都很受欢迎,不仅是他的面容,身材,还有因为坐下的男性特点的隆,起,的尺,寸,哪一方面都足以让这些小gay 尖叫,要是能有这样的男人做男友,拉出去多有面子。
一开始老谢还制止,让他们收敛点,可后来自己也喝开了,无暇再去管这些事了。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单人敌不过众人,一杯还好,两杯也行,三杯,四杯,灌酒的人越来越多,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人直接霸王,硬上弓,在殷歌的脸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手不安分的,摸索。
殷歌撑着自己的精神将那人扒下,从挎包里掏出醒酒药服下,跟一边醉倒在温柔乡的老谢嘀咕一句:“礼物我放旁边了。”
他也不知道老谢听没听见,只晃了下头证明自己还有意识。
脑中的意识越来越有些眩晕,不能多待,殷歌不再管他先行离开,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尽量充斥在自己全身。
卡座上的一个小gay不死心也跟着自己出来,像一滩烂泥扑在自己的身上,捏着娇滴滴的身子环住殷歌的脖子,娇弱的声音顺着情趣撒娇:“你要去哪啊,带上我呗,我还有更好的东西想给你看。”
说罢,手不自觉要掏尽衣服里,可是太不凑巧了,还没开始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制止。
许安生双眼涨红,抓起那人的手向一边甩去,小gay还处在一脸懵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许安生揪住殷歌的衣领把他拽出酒吧。
出了这种香艳场所,外面的人气直往二人胸口里钻,冲淡了些许酒气,唤回了些许思绪。
许安生不安分的原地打转,他还没想好先从哪说起,准确来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下午一个人他好好想了想,发觉是自己过于暴躁太极端了,虽然他还是觉得自己理亏,但大丈夫还和这事一般见识吗?
思来想去,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故足面子想着这事反正双方既然都没做,那就翻篇吧再给殷歌一个机会,谁知道人没了,他不在家,找了课代表问到了陈叶璇的手机号码才知道这个狗东西又跑去了。
自己什么德性那群人如狼似虎的,还去是真的没长脸没有心吗?本着老师对待学生的慈爱,不能让每一个学生跌入谷底,跑到这种他厌恶的地方抓人。
没想到一抓一个准!
想想上次自己被亲的场景,没准这次他还能再次复刻!心下太不爽了。
许安生几欲责备,都因措辞不行放弃,最后见殷歌酒醒的差不多,他从牙缝中蹦出:“能不能别和老子添乱,你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