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要和谁睡和谁睡,玩成什么样那都是你的事,别把老子拉进来!殷歌,操你妈少惹我!”
结束一天疲惫的工作和学习,年轻人都很喜欢去一些荷尔蒙释放多巴胺的场所与年少的人待在一块,已是快7点时分了,酒吧门口往来的靓女美男络绎不绝,每个打扮的浓妆艳抹的人进出都会不经意朝他们二人这好奇的瞟去。
活生生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
新鲜的空气直拍脑门,麻醉的神经也渐渐清醒,殷歌带着脑子看着还在那怄气的许安生,他不明白至于吗,怎么那么大气?
不是,关键他很不明白这有啥好气的?
一时丈二摸不着头脑,心里想着:难不成就因为没给他留虾?这人也忒斤斤计较了吧,多大的事至于那么大火吗?
骂人都骂到这来了?
不过再转念一想,也还是该好好对人说一句“谢谢。”刚才那什么替他解围还是多亏许安生及时止损帮他把人拽走,算了,就当吃了一嘴狗毛,何必呢。
帅哥总不至于和条狗斤斤计较。
想通后,再次望向许安生,看着也是顺眼了不少:“那什么,你饿吗?”
一把无情的灭火器浇灭了自己心头的大火。
许安生就纳闷了,这人压根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吧,算了,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本来就是该就是找个地安静的上吊自杀,等着嗝屁了结余生,而不是像个老妈子,管天管地。
白眼翻上天。
豌豆射手岂会这般善罢甘休,即将扑面而来的第二轮攻略还没开始,许安生就被殷歌强势的勾住了脖子,声音响起:“许老师,别生气了,咱都是朋友不是?何必呢,沙县还是黄焖鸡,今我请客。”
撒个尿爽一爽,肚子里的酒就都没了,他这话不假,不光是控制许安生的缓兵之策,还有——是真的饿了。
许安生仔细想想,好像一天除了自己在那生闷气,也没吃什么东西,空虚的很。革命也得吃饱了干,填饱肚子再说。
只好暂时存档,和殷歌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
酒吧离学校不远,大学城附近总是美食的聚集地,各路商贩早早就忙活起来迎接庞大的学生群体,殷歌领着许安生来了一家炒菜饭馆,随便点几个菜一盆米饭,对于两个男生足够了,管饱。
许安生对吃没多大要求,一个人住惯了,有吃的就吃,没有喝水也能顶一天,这点早在殷歌看到他第一眼就明白了,所以点菜这种事都是他完成。
殷歌点了一盘红烧肉,木耳炒肉,藤椒鸡,炝炒青菜,还有紫菜蛋花汤,都是寻常的家常菜。
瞄了眼许安生,差不多就那样了,吩咐了句拿壶水,服务员就离去向厨房报菜。
一时餐桌安静的要死,和整个餐馆吵闹,众人欢声笑语形成强烈对比,你不找我我不找你,就这样僵持不下。
殷歌自顾自随意刷着手机,许安生没有留意他,不知道目光是不是盯住外面的人群,也许是也许不是吧,这会了,也没那么大的气了。
许安生可能没有察觉到,但是殷歌赤裸裸的感受到其他旁桌向他们这递来的眼神,如果是以往,他还可以非常自信,得意,得到这么些青睐,但现在他很清楚的明白,不光是对自己,还有这坐在对面的人——
大家对这位许老师都表现出非常大的好奇,时不时扒两口饭都还没咽下去就瞥向许安生,对这位老师新鲜十足。
哎,以后套个麻袋出门吧。
直到服务员把菜端上来,热气腾腾的菜香味才冲淡了不少二人间的尴尬。
许安生夹了块红烧肉,不得不说,还是有那么点滋味,从前在家的时候,也吃过家里人做的肉,每次都嫌弃要么太腻要么硬的差点把牙咬掉,很多时候都是趁着不注意,偷偷端着碗跑到阳台一个一个丢到草丛里,不是给狗吃,就是真的烂在草堆中。
但是这家的红烧肉,还真是不错,美食能治愈一切,包括他这个死木头,一窝火的气消散不少,不过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许安生招呼着服务员提了个惊掉他还有殷歌的决定。
来一箱啤酒。
殷歌蹙眉,怎么感觉会有种不好的事要发生,这货该不是中二转弯变脑瘫了吧?
一箱的啤酒,这是他灌酒还是酒灌他。
时间不早了,刚才还热闹的饭馆走了不少学生,现下除了另一桌就只剩他们这一桌了,今天一天他都没有搞清楚许安生在想什么,永远摸不透。
许安生一杯一杯往杯中倒去,他不是喜欢喝酒吗,那就往死里喝呗,看谁能喝得过谁。
他还没尝试过酒精中毒是什么感受,体验一次鬼门关走一遭也不懒,很快两瓶啤酒就被许安生喝了个底。
后面他觉得这样不过瘾,干脆舍弃杯子,直接对嘴吹,仰头对酒瓶,喉结上下攒动啤酒入喉,很快就没了,许安生略有些微醺打了个嗝。
丫的,再这样出事了他可完了,就以许安生这体格,别说一个,就是俩自己也抬得动,可关键是这么猛的喝酒不出事才怪,烦死了,自己不管真让他死这啊。殷歌从他手中夺过酒瓶,放到一边,居高临下望着他:“差不多得了,消遣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许安生喝麻了,其实他酒量差的很,啤的也就两瓶的事,现在他都开了第四瓶,意识早就混乱了,双手在空中抡着:“还我,我付钱了。”
别和酒鬼一般见识,现在多潇洒吐酒发疯就有多狼狈:“你付钱,你有命玩吗?”
殷歌匆匆结了账,收拾这一滩烂泥。
许安生半红着脸,嘴里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你喝酒归喝酒,抢我酒瓶,我比你大。”
殷歌:“为老不尊。”
殷歌把许安生架起,往小区方向去,带着这么个挂件怎么去地铁,没办法殷歌打了辆出租车。
他先是去了许安生的家门口,往他的口袋四处摸钥匙开门,许安生被他弄得浑身痒痒肉直跳,四处闪躲,他越躲殷歌越是扳住他的身子控制他,不觉间顶到了他的下巴。
脑中意识忽闪,碎片化的记忆再次组装,这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那日也是这样,有个人在怀里躲来躲去然后触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软绵绵的充满酒精味。
殷歌吞咽了下口水,心跳突然不自觉加速起来,垂下眼眸看着被他禁锢的许安生,真的假不了,对的错不了。
那日的人该不会是许安生吧!
他亲的那个人是许安生?!
被这么一折腾,记忆如泉涌向他的胸口。
他大爷的!不会吧,这你妈是个男的啊,他和一个男人亲了嘴,还是他老师?!
这样的话,今天所有发生的事变得有迹可循起来,因为被陈叶璇吃了的虾子恼怒,没有任何的解释跑到酒吧……
原来如此,殷歌想明白了一切,包括这日他的举动,心头如释重负,笑了下,没再掏钥匙,将许安生带回了自己家。
他将许安生放在沙发上,自己冲向卫生间打开淋浴快速洗了个澡,剪不断理还乱,看来是真的理不清了。
热水也没能冲走他的烦躁,殷歌换了件干净饿短T,随着弯腰的动作,从胸口空隙处清晰的可以看见他轮廓分明的胸肌腹肌,这都得得益于他常年健身的效果。
殷歌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许安生还在外睡觉,为了不吵到他将吹风机调了最小风量,吹着一缕一缕结在一起的发丝,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羞耻。
这大学四年都快走到尽头,连个小女生的手还没拉过,没想到就先和一个男的亲了嘴,这算什么事啊,殷歌叹了口气,脑仁疼。
他提着气走到沙发前,凝视着占据了整个沙发的许安生,沙发比较短,许安生的长腿无处安放,弯曲圈着并在了一起,周身的酒气充斥在沙发上,熏得慌。
殷歌只望了眼,就坐在了旁边的空位,左手支着膝盖,时不时张望一下。月色冷艳,笼罩在人间,盖住所有肮脏光明的东西,所有的过往都掩盖在黑暗中,殷歌就这样安静的待在一处。
以前住校时,男生宿舍夜不归宿的情况很多见,时不时半夜醉酒的回来,见惯不惯。殷歌好几次靠近许安生,给自己做着心里疏解就当是室友,室友,可惜的是,无一而终,都以失败告终。
他想帮他收拾一下,换一下衣服,但只要距离太近足够看得清许安生的眉眼,那日的状况就会再次无情的占据在他的脑中,侵蚀自己。
一夜过去,直到手机的闹铃响起才将将叫醒殷歌,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我靠!不会一夜就这样睡得吧。”殷歌下意识打量了下自己,整个人蜷着身子窝在这一个沙发的角落,脑袋垫在沙发的靠背上。
“嘶——”殷歌动了下身子,才发现脖子酸胀无比,应该是姿势不对落了枕,他手心捂住后脖好生的揉了揉,以解酸痛。
殷歌往许安生的方向去,一眼就和许安生的眼神对视,老猫遇豺狼怕就是这个样子吧。殷歌心虚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许安生就先说话。
“我啤酒还剩几瓶?”
他挠了挠自己一夜乱成鸡窝的头发,等待殷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