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面这个张瞎子就像是铁了心一般,任周燕再怎么用拳头拷问他,他也只是低着头,会发出低低地痛呼声,但是就是对那个幕后主使的具体信息缄口不言。
“行了,看来已经问不出什么他了,既然如此,他已经没价值了,把他放了吧。”刘雨沁轻叹了一口气,叫停了周燕的动作,轻声道。
而在场听清楚刘雨沁的话的,无一例外都很诧异地望向刘雨沁,就连一直被绑着拒绝沟通的张瞎子,也猛然抬起头,一脸意外的样子。
刘雨沁与他对视,轻笑了一声,抬手拿着那个装着药丸的小瓷瓶,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朝张瞎子走去。
“嗯,想想就这样把他放了,我觉得太便宜他了。这样吧。”刘雨沁抬手将小瓷瓶递给一旁明显不赞同刘雨沁把人放了的周燕,视线锁在张瞎子的脸上,目光冷冰冰的,看不出什么情绪,风轻云淡地补充道,“让他把这瓶药丸都吞下去,好好感受一下玲珑所承受的痛苦。”
闻言,张瞎子脸上的表情被恐惧所代替,疯狂地摇晃着身子和头,用全身去抗拒周燕的动作,但是,被打得浑身酸痛无力的他,肯定是抵抗不了周燕的,被强行掰开嘴,把药丸塞了进去。
这个时候,药丸做的很小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周燕把一整瓶药丸倒进去过后,端起桌上的水壶,往里到了一些水,然后在张瞎子脖子两边轻点了一下,两三下,张瞎子就把全部药丸咽了下去。
确认张瞎子嘴里没东西了之后,刘雨沁满意地点点头,对周燕说道:“很好,把他放了吧。”
“雨沁!”周燕刚才还以为刘雨沁是改变了注意,才会让她把药丸灌下去。
尽管对刘雨沁的这个决定非常的不认可,但是在抬眸看到刘雨沁笃定的目光后,周燕只能点点头,对着黑衣小哥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把他放了。”
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被放走,张瞎子一被松绑,立马就夺门而出,仿佛身后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洪水猛兽。
“雨沁,你为什么要把他放了?你看看,他现在还能跑这么快,刚才肯定都是装的啊!”周燕望着那个因为疼痛佝偻着背的身影,皱起眉头,着急地问道。
“无妨,你别急。”刘雨沁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并没有时间跟周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于是刘雨沁望向其他黑衣小哥,莞尔一笑道,“你们悄悄地跟着他,路上留好标记,我怕暴露你们,就跟周燕走在后面。”
这三个黑衣小哥反应很迅速,听到刘雨沁的命令,立马就飞身出去。
于是,刘雨沁和周燕就顺着他们留下的标记,一路跟了上去,后来发现要出城门后,周燕立马将刘雨沁带上马。
果然,等他们沿着标记追过去之后,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州城。
张瞎子可没有什么心情和心思骑马或者坐马车走,而是一路狂奔着,到了州城。
在州城的大街小巷里七拐八拐地,张瞎子来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小门前,一面喘着粗气,整个人被汗水浸湿,之前被周燕打出来的血,顺着裤腿滴落在了门外的青石板上。
“开门!”张瞎子毫不顾忌地大力拍打着门板,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别嚷嚷了!”隐约能听见从门内穿出来的女人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后怕和焦虑,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这个傍晚里显得很清楚。
咿呀一声,小院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个头上罕见地用布帛包着头的人从里面走出来,看不清被遮住的面容,只是依稀能从宽大的衣服下辨认出是一个女子。
看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张瞎子,那女人明显地露出惊讶的神色,一时之间不敢认张瞎子了,用迟疑的目光,打量着张瞎子,一副十分戒备的模样。
“你,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们不是两清了吗?”那女人往巷子四处戒备地张望着,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松了一口气,弯着腰低声说道。
此时的张瞎子,除了满腔的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对自己现况的担忧。
他还没时间去考虑被他全部吞下去,任由他怎么去抠喉咙也吐不出来的药丸。
一回想起,被人架住、绑着,毫无还手之力地单方面承受着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带来的鞭打和审问,张瞎子打了一个冷颤。
十分迫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女人,被躲过去之后,将手放下,往前走一步,跨进了女人的门槛,十分强硬地说道:“我因为你让我做的事,遭受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进去好好谈谈?”
尽管被张瞎子挤了进来,那女人还是张开双手,将张瞎子挡在外面。
看到她这个动作,张瞎子被气到了,作势要往后退 冷笑一声,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进去谈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谈,也是一样的。”
这话像是把那女人的软肋给抓住了,那女人立马侧开身子,示意张瞎子快点进去。
就在张瞎子走进门的那一刻,刘雨沁和周燕也顺着标记,到达了这个院子附近。
这也得亏周燕是带着刘雨沁骑的马赶过来的,那要是每个人都像张瞎子他们一样,都走路的话,恐怕此刻也赶不回来。
一走到标记的终点,跟着能识别标记的周燕走过去,就看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黑衣小哥们。
“怎么样?那个张瞎子在哪?”
一下马,周燕就迫不及待地走到黑衣小哥身边,开口问道。
黑衣小哥做了一个手势,周燕立马懂了,转身对刘雨沁小声解释道:“他们的意思是,前面那个院门就是张瞎子,他刚刚才进去。”
说到这里,周燕做了一个手势,特意补充道:“而且他们看到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给张瞎子开门放他进去了。”
女子?刘雨沁垂眸沉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