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飒面露欣喜,问他能不能带自己过去,酒保想都没有就答应下来。
酒保带着骆飒绕到二楼,然后从一扇门走出去,过了一个用钢筋搭建的小天桥到了对面的一栋房子。
这栋房子通过装饰来看是个酒吧,但气氛完全不同,他一楼的大门上了锁,锁上还有灰尘,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
酒保带着他朝着楼上走,可骆飒心里的警惕心渐渐上来不敢再跟着他走。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骆飒东张西望开始寻找出口,最后视线停在三楼楼梯口对面的一处阳台。阳台是连接外面的,骆飒还能听见外面人来车往的吵闹声穿过玻璃门传进屋子里。
屋子里也只有这点声音了。
为了分散酒保的注意力,骆飒主动挑剔话题她问道:“404为什么在另一栋楼啊?”
骆飒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实际上她的腿已经开始打颤抖了。
酒保不疑有他,解释的话音中还能听出他带了些兴奋的意味。
“陈先生订的vip包厢,我们这儿的vip包厢就在这栋楼,更安静。”
骆飒现在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了。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他自己找的人姓陈,况且这又不是夜总会,来酒吧就是为了热闹,谁会把包厢安排在另一栋毫无生气的“鬼楼”。
酒保的目的地似乎就在三楼,他到达楼梯口还特意停下脚步等骆飒,看到她跟上来后便又向左转继续走,一边走还在一边说:“左边是双数房间,右边是单数房间。”
骆飒心里冷笑。
这左边才不是什么双数房间呢,估计是个地狱。
酒保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嘴里轻快地哼着小调,骆飒隐约听见大概猜出来是首摇篮曲。但现实并不能给她这么多时间让她思考。
走到推拉门前,骆飒停下脚步,她看到酒保也停了下来,应该是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了。
“怎么……”酒保转过头,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玻璃门被拉来的声音。
这玻璃门年久失修,推拉框上的铁框已经生了锈,门一动就发出刺耳的声音。
骆飒可管不了声音会不会惊动酒保,用力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三楼足足有十米,骆飒以为自己会潇洒跳下去,但真到了阳台边上她却差点腿软摔倒在地。
骆飒:竟然忘了自己恐高!
酒保本来是快速的追过来,但在发现骆飒有恐高的迹象不敢跳的时候便放满了脚步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骆飒走进,就像狮子在一步一步逼近猎物,骆飒就如同那待宰的羔羊。
骆飒甚至能猜到酒保口罩下的笑容,那是要得逞的笑容。
骆飒心一横。
摔死也不能死在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上!
酒保还差几步就能抓住骆飒的距离,缺不了骆飒竟然鼓起勇气垮了出去,酒保吓了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伸出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骆飒以为自己会死,再不济也是摔成残疾人,却不想这下面放着一大堆的纸箱刚好接住她。
骆飒毫发无损地到达地面,前面几十米处就是人声嘈杂的霓虹街,骆飒胜券在握还回头对酒保做了个鬼脸。
骆飒当时真的以为自己逃掉了,不过也只是以为。
她走到霓虹街一眼就看到了温葭的保姆车,刚要伸出手打招呼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风,骆飒暗道不好可也已经无济于事。
再然后……再然后她就没印象了,只觉得自己倒入了一个人的怀里,然后被不断地颠簸,耳边还响起了弟弟骆寄阳哽咽的声音。
回想完毕,骆飒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陌生的消毒水味道和纯白色的床单,她已经知道自己得救了,可那个酒保到底是何人呢?
“姐?你醒了!”
骆飒听见骆寄阳的声音,寻声音看过去便看见自家老弟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走向自己。
隔着几米远骆飒都能闻到骆寄阳手中的“东西”飘出来的气味。
骆飒:为什么又是中药!
“阳阳~我不想喝嘛~”骆飒试图撒娇逃过喝药。
“不行,这次不一样,你差点……差点就……”骆寄阳眼睛里似乎有了泪花,赶紧别过头不想让骆飒看见自己哭的样子。
骆飒看到骆寄阳这个样子心里也难过,不然怎么说是龙凤胎呢。
“你别哭,没用的,我还是不想喝。”你以为骆飒会乖乖就范?不可能的,这招骆寄阳不知道用过多少遍了。
就像骆飒每次犯了错总会卖乖装可怜逃避惩罚一样,骆寄阳总是以自己的眼泪“逼迫”别人。
骆寄阳见状也不强迫,他果断地放下碗,把骆飒看疑惑了。
骆飒:骆寄阳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知弟莫如姐,骆寄阳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骆飒,他只是换了一个策略。
骆寄阳翘起二郎腿,十分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似乎骆飒喝不喝药他已经不再乎了。
“姐你真的不喝?”
“不!喝!”士可杀不可辱,她骆飒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喝……
骆飒的内心OS还没结束就听见骆寄阳说道:“那可真可惜,我还告诉陈别等你喝了药就让他进来看望你呢,看来是只能请他回去咯。”
“喝!”骆飒立马改口,眼神中都是希翼,“他真的来看望我了?”
这可是陈别第一次主动见她!她一定要准备一个小本本记下来!
骆寄阳第一次看见骆飒如此积极喝药,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
在得知姐姐在追陈别的时候,骆寄阳就派人去调查了陈别,算是把陈别的家底都查了个底翻天。
陈别出生于南方的一个农村,家里是有名的贫困户。特别是陈别十岁的时候父母意外在工地上死亡,本来得到一笔二十万的赔偿金却全被亲戚朋友骗完了。
彼时陈别才十岁,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弟弟和八十多岁的奶奶。
说实话,这样的家庭条件能读书就算奇迹了,更别说陈别还考上了大学,现在更是在Q大当历史系教授。
相对于哥哥,弟弟陈离就显得平庸许多。高中没有读完就辍学,之后就在社会上厮混,现在……现在貌似在哪个国家做生意?只不过生意也没有起色,不仅不赚钱还在亏本,逼得陈别不得不去剧组做顾问赚钱给弟弟填补窟窿。
“姐,你想好了吗?”
骆飒正好被药苦到脸都变形,话都说不出来。
“姐姐,为什么要为了见他委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