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里,叶初夏又叫来了巫山,让她半路去将叶书怀拦住,总之用一切不让他发现的手段,阻止他去军营。
巫山也不问什么,径直福身:“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
碎青一脸茫然:“小姐,巫山姐姐去做什么?”
“拖住我爹,别让他去军营。然后告诉他,春姨娘不但在庄子上没有安分守己,竟然又开始和柳大眉来眼去,给我爹戴绿帽子。”
碎青:“?”
天下还有这样利用自己父亲的女儿,真是哄堂大“孝”啊!
她也算是见识到这叶初夏的不同一面了。
这女人算计起自己的父亲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叶书怀果然一盏茶的功夫就匆忙回到了侯府。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门口停着马车,上面的人还大包小包的下来,四目相对,他顿时怒吼道:“贱妇,谁许你回来的?”
春姨娘吓得一个哆嗦:“侯爷,不是您让人来接贱妾回家的吗?”
“什么?”
叶书怀说:“本侯什么时候让你回来了?滚回去庄子上,看着你就晦气!”
“慢着!!”
叶初夏匆忙赶来,笑眯眯地说道:“父亲,您的衣裳怎么全是那馄饨的皮儿和汁水?还是赶紧去换了,一会女儿会和您解释缘由的!”
叶书怀只能匆忙进去府里。
春姨娘见到叶初夏,震惊地看她:“大。。。。。。大小姐?”
“嗯,姨娘近来可好?”
“好!好!!能再见大小姐一面,春儿便是死而无憾了。”
春姨娘是真的激动抹眼泪。
叶初夏等于是她看着长大的。
如今得见她,春姨娘瞬间各种悲哭后悔等等情绪涌上心头。
一时之间想起前主子初素婉的好来,泣不成声。
“姨娘莫哭,这次回来,我是要送你一份大礼的!还请姨娘好好等着,以后,这侯府便无人能欺负了你去。”
“哎,不对,”春姨娘擦干眼泪,她也不是傻子,叶初夏没成婚,还梳的是少女发髻。
“大小姐,您。。。。。。”
“姨娘稍安勿躁,赶紧去梳洗一番来父亲书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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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怀书房内,青瓷香炉升起袅袅白烟。。。。。。
叶初夏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看着父亲将茶盏重重摔在春姨娘脚边。
滚烫的茶水溅在春姨娘月白裙裾上,烫得她浑身一颤。
“谁准你回来的?”叶书怀额角青筋暴起,手指几乎要戳到春姨娘脸上,“当年与那人私通的账还没算清,如今又勾搭上了柳大?还把你那相好带回来府上?你真当本侯是傻子骗?”
春姨娘猛地抬头,发间银簪流苏簌簌作响:“侯爷!妾身冤枉啊!当年分明是夫人她。。。。。。”
“住口!”叶书怀抓起案上镇纸就要砸,突然瞥见春姨娘腰间玉珏。
那是素婉生前最爱的佩饰,青玉雕着并蒂莲,莲心一点朱砂红。
叶初夏适时开口:“父亲可记得,母亲临终前说要春姨娘替我守着妆奁匣子和嫁妆单子?”
“这么多年她不曾懈怠,当年她与人通奸之事,或许是另有隐情呢?”
她示意翠兰呈上漆金木匣,“春姨娘这些年忍辱负重,在庄子上也不忘护着母亲嫁妆单子。您看——”
泛黄的纸张抖开,朱红指印赫然在目。
叶书怀瞳孔骤缩,当年素婉咽气前挣扎着按下的手印,竟与罗芸呈上的嫁妆清单全然不同。
“虽然初家送来的嫁妆价值连城,钥匙也在女儿手里,但是母亲也是查看清点的,为何她记录的单子不同?”
“女儿回去问过外祖父外祖母,他们都说春儿手上的单子才是真的,或许当年正是母亲不愿意春姨娘碍事,这才。。。。。。”
叶书怀揉着额头:“初夏,你母亲罗氏虽然目光短浅,也对你不好,但是她不至于连这个都要贪。”
“嗯,或许是女儿多想了也不一定,总之还请父亲给时间女儿调查一番,好让姨娘先住下来,如何?”
“若是查出来当初的事情确实是姨娘对不住父亲,那女儿一定打发了她。”
叶书怀看了下面的春姨娘,发现她的打扮,还有低着头,竟然神似当初的素婉。
想了想,拒绝的话便变成了:“那就先这样吧。”
出了书房,叶初夏在春姨娘耳边悄悄说了好大一通话,春姨娘吓了一跳。
“真能行?”
“哎呀,好羞人。大小姐,奴婢当初确实没有对不起主子的,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在侯爷床上了。”
叶初夏猜测这是娘当时自己主动为夫君纳妾,或许她早就猜到自己的身体不适合陪伴父亲长久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悲从心来。
“又有何不可?当年姨娘不管是真心还是无心,总之母亲若不是信任你,也不会让父亲抬你做姨娘,总归是她认为你应得的。”
叶初夏认为,春姨娘跟在娘的身边,学她的神态举止都耳濡目染,尤其是春姨娘和她的样貌更是相似,果然今日被她一打扮,父亲明显态度不同。
看来,今晚就得趁热打铁,将事情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