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宣平侯背着手,凝视墙上高挂的亡妻画像,还时不时地抚摸,平日里这儿除了他和女儿初夏,侯府的人都不能进。
“爹爹……”
宣平侯转过身,坐回太师椅子上:“今日你如此发作,不仅仅是因为碧荷偷了你的首饰吧?”
叶初夏走到他身边,替他轻按肩膀:“爹真是英明神武,第一时间就已经猜到了?”
叶书怀难得享受女儿如此贴心的时候。
以前他一回来,女儿吱吱喳喳的,嘴里就只有沈时泽那臭小子,三句两句都离不开他。
对自己这个父亲倒是少有关心,因此他对那沈时泽观感一向不好,也不单纯是因为沈府和朝廷的缘故。
“钥匙私配估计也是假的,你这么处心积虑解决碧荷,是什么原因?”
叶初夏顿了下手:“是女儿发现他们在我出嫁前几日,背着我在我的床榻上苟且。”
“什么?”
宣平侯顿时觉得刚才的处置轻了。
“我就说那丫鬟不像个好的,幸好你如今清醒,不会被那沈时泽给骗了。”
“是啊。女儿清醒了。”
其实是上一世她嫁进沈府之后才知道的,碧荷大着肚子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还说出早就在自己嫁给沈时泽之前就已经替她检验过姑爷的床上本事了,当真是威武得厉害。
那时候她被气得重病在床,足足躺了一个月。
“沈时泽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摄政王他也不好相与,夏儿,为父担心你。”
叶初夏站到他面前,一脸诚恳地说道:“爹,或许您不相信,沈时泽他根本无法与摄政王相提并论,女儿并非是为他说好话,以前女儿看人只看表面,这次倒是因为碧荷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譬如罗氏,她在你面前贤良淑德,在女儿面前又是另一番面孔,若不是父亲今日下朝不让人通报,您也发现不了她的真面目。”
叶初夏说得真诚,宣平侯听了却无奈一笑。
“你今日说得出花来,陛下也不会同意你和摄政王的婚事。”
叶初夏点点头:
“爹爹,陛下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忌惮您手中的兵权为摄政王所用。”
“你知道就好。”
“女儿知道,所以也绝对不会让爹爹为难。”
宣平侯满意地点点头,抚了抚叶初夏的脑袋:“乖女儿,你放心,为父一定会为你择一门好亲事。”
叶初夏摇头:“除了摄政王,我谁也不嫁,若是不能嫁给摄政王,女儿便青灯古佛过完下半生。”
“女儿不急,只要摄政王一日未娶妻,我就有机会。”
“你……”宣平侯气呼呼地指着她,“不孝女,不孝女!”
叶初夏狡黠一笑,赶紧转移话题:“好好好,女儿不孝,爹爹,我看婉儿妹妹对沈时泽情根深种,不若你成人之美?”
宣平侯冷笑:“她死了这条心,我这可不会在沈家上再栽跟头了。”
叶初夏心里偷笑,爹啊爹,只怕你要失望了,叶婉儿和沈时泽的婚事,你一定会同意的。
叶婉儿不是想跟自己抢吗?抢来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本事握住。
……
皇宫,御书房内。
“陛下,宣平侯府似乎和沈家交恶了。”
大兴帝站在书案前,磨洗着手中的狼毫:“叶书怀这老狐狸,先皇赐予他免死金牌,他也算忠君之士,这些年,大庆国江山靠着他,也算安稳。”
“最重要的是他从不结党营私,若不是叶初夏真的爱慕沈时泽,宣平侯定然不会同意婚事的。他爱女如命,如今叶初夏和沈时泽分道扬镳,他自然也不会对沈尚书有什么好脸色。”
太监试探地问道:“陛下,那赐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