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儿被墨晔的怒意吓得浑身一颤,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咬紧牙关道:“王爷,臣女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药方绝对能解时疫!”
言罢,她抬眼望向墨晔,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呵,你的项上人头?你一个小小女子,若是药方出了问题,你根本担待不起。”
叶初夏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
叶婉儿脸上青白交加,她忽地转身,朝着墨晔伏低身子:“王爷爱重姐姐,不愿相信婉儿也是情理之中,但婉儿所言句句属实啊!”
“您喜欢姐姐,甚至不惜当街抢婚,为的就是得到姐姐,所以误信姐姐,偏心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您不能是非不分啊!”
叶初夏气急了。
叶婉儿不说这事还好,她非要找死,让百姓议论墨晔,把她惹毛了,那就都别想活了。
她冷冷一笑:“妹妹,你的好意姐姐心领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认这个药方是我抄你的,对嘛?”
兵部侍郎秦嵩冷笑,他只听儿子说叶初夏已经在研究时疫方子,却从未听这叶婉儿有什么动静。
这叶婉儿分明就是想踩着叶家大小姐的份上,真是不要脸。
恒儿已经和叶家大小姐说好了,一旦有了时疫方子,就第一时间给秦家使用的,只待明日就能送到府上,这叶婉儿半路走出来倒是让人怀疑她的用心了。
于是他大喝一声说:
“对,叶二小姐,你这么确定这药方就是你的吗?若是叶家大小姐能证明是她的药方,而你是偷盗者,你该如何?”
叶婉儿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这该死的秦嵩,他来凑什么热闹?
但是此人是个莽汉,最是嚣张霸道,粗俗无比,听说他的小妾都是活活打死的,前几日叶初夏就是想将碧荷送他府上,这人根本不能招惹。
可眼下这么多人,难道她还能退缩不成?
她仰起头,似乎受到天大委屈:“若是这药方不是婉儿所写,婉儿便当场自刎,以死谢罪!”
叶婉儿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仿佛已经准备好为“真相”牺牲一切。
众人见状,纷纷低声议论,不知道该相信谁,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叶初夏点了点头:“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请人来验一验这药方,到底是谁的。到底是我抄你的,还是有人故意趁我不在将我的药方拿走了。”
她转身望向墨晔,墨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随即,叶初夏对着人群说:“哪位是太医院的院使大人?”
大兴帝扫了崔路一眼,崔路便急忙去太医院将人请来。
没多久老者便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见过陛下。”
大兴帝摆摆手:“去吧,她们两姐妹都说对方偷了自己的方子,你看看这药方,做个见证人。”
“老臣遵命。”
叶初夏拿起药方,意味不明地睨了一眼叶婉儿:
“院使大人,这药方每一味药材的用量和配比,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可以讲解出每一味药材的作用和原理,而这,绝不是叶婉儿能做到的。”
叶婉儿脸色淡淡,似乎早已经猜测到叶初夏会这么做了。
叶初夏看向叶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妹妹,你可敢与我对峙?”
叶婉儿胸有成竹:“有何不敢?”
“既然你我各执一词,都认为对方偷盗了药方,药方的种类想必妹妹也很清楚了,那就请妹妹说出,那药方中的苦杏仁为何要和麻黄石膏二者相配?还有药方一共有多少味药,请妹妹说出来。”
“哼,这是我的不传之秘,我为何要告诉你?”
在场的人瞧见叶婉儿这副模样,顿时怀疑。
“咦,她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是啊,所以用这样拙劣的借口来逃避?”
“我看叶初夏更为有底气一些,叶婉儿虽然比她姐姐聪慧懂事,但这初家的善鑫堂,怎么可能会向着叶婉儿,我感觉不对。”
“这同是姐妹竟然因为这些事情给闹起来了,叶侯爷,你的家教可真的是这个!”
对方阴阳怪气的,宣平侯气得差点想当场炸了。
他神色冷冷,心头堵得都差点喘不过气。
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今日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罗氏怂恿?
虽然罗氏不靠谱,但是婉儿自小都很爱护初夏的,从不会这样与初夏争抢什么,怎么会偷药方,莫非真是初夏。。。。。。
不行,回去他得好好给家里人立个规矩!!
眼见周围的人质疑声越来越大,大兴帝神色开始不悦,叶婉儿一咬牙,干脆拱手说:“陛下,若是臣女说出来了,是不是就能相信此药方就是臣女的,而不是她叶初夏拿出来的?”
大兴帝微微坐直了身子:“自然。你若是能将药方中所有的药物配伍作用都说出来,院使大人也证明你所言正确,那么朕便为你做主,惩治叶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