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帝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叶婉儿:“哦?叶婉儿?你便是叶家二小姐?”
“回禀陛下,臣女确实是宣平侯府上的二小姐,叶婉儿!”
“叶婉儿,你为何说这药方不能熬了给百姓喝,莫非是这药方有问题?”大兴帝眯起眼睛,神色冷淡。
叶婉儿抬头,眸中闪过阴狠,一副为了叶初夏好的模样:“姐姐,我知道您不想被人烧死,但是你不能胡乱偷了我的方子就过来献给陛下啊!”
叶婉儿哭啼啼的,声音传开:“姐姐,谁不知道你只会跟着男人屁股后面跑,根本就是不学无术,您哪里会医术啊?”
“这方子,分明是我苦翻上古流传下来的医书,又和善鑫堂的掌柜郎中们一起研究后所写,你却偷了过来!”
听了叶婉儿的控诉,周围朝廷百官和老百姓们个个哗然起来。
“叶初夏,她所言可是真的?”大兴帝转向叶初夏,眼眸里全是质疑。
不怪大家都会这么想,从叶初夏爱上了沈时泽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人。
她每天脑子里除了沈时泽,就没旁的,经常闹笑话,丢尽了京中贵女的脸面。
叶初夏要笑出声了。
这叶婉儿,还真是倒打一耙啊!
叶初夏谦逊地躬身行礼:“回禀陛下,臣女不认,这药方我是亲自去采药回来,还和善鑫堂大夫们一起研究的,有善鑫堂的人可以作证。”
“哦,对了我的舅舅他们也能为我作证。”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请善鑫堂的掌柜来吧。”大兴帝干脆提议,身后的崔路很快让轿辇移到阴凉处,省得晒伤了主子。
“不必了,既然姐姐说有人替她作证,我早已猜到她会不承认的,所以早就将善鑫堂的掌柜请来。”
“陛下!”叶婉儿起身,素白衣裙掠过丹墀,三个面色青灰的汉子跟在她身后,“自上个月永州大灾过后,臣女便心系百姓,翻阅古籍半月有余,终在《千金方注疏》中寻得时疫解法。
这三位染病月余的灾民,饮下汤药三日便退了高热。”
“善鑫堂的掌柜王守财能作证。”
“臣女本想今日就让家父献给陛下,却没想到姐姐她竟然急功近利,偷了我的药方巴巴地来了。”
叶婉儿眼神回头一扫。
善鑫堂王掌柜捧着药箱趋步上前,箱中《千金方注疏》的绢页还沾着新鲜墨迹:“老朽以三十年行医声誉作保,叶二小姐的方子确能。。。。。。“
“王伯,“叶初夏突然轻笑出声将人拦住,“您老人家怎么就这么急呢?”她葱白指尖抚过药箱上鎏金缠枝纹,“若我没记错,这本应是初家祖传的紫檀药箱?三年前你说要修缮,怎的修到王家库房去了?“
墨晔眉峰微动,身边的风行立即捧上一卷泛黄账册。
叶初夏当众抖开,某页朱砂批注赫然在目:“永昌三年四月初九,善鑫堂支取白银千两购药,经手人王守财——可那日你分明告假回乡娶亲,这银子。。。。。。”
墨晔补刀:“既然叶婉儿你说你姐姐偷了你的药方,就算是真的,她能够免于百姓怒火,不必被当做灾星烧死,不是很好吗?你们是亲姐妹,可本王瞧着你怎么好像不喜欢你姐姐叶初夏脱离危险,甚至宁愿她被大家伙的怒火给烧死?”
叶婉儿顿时面色一变,她没想到墨晔竟然会当众给叶初夏撑腰!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用帕子轻拭眼角:“王爷误会了,婉儿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不想姐姐误入歧途,用这样的方法邀功,而且,这方子是我辛苦找出来又验证的,姐姐这样不声不响地拿走,我一时有些气不过才站出来的。”
“再说了,就算我想为姐姐正名,那也应该是先为自己正名,再为姐姐澄清,也是一样的,到时候百姓们知道姐姐也是无辜的,自然也不会烧死姐姐了。”
叶婉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叶初夏。
叶初夏迎上她的视线,神色清冷。
这女人伶牙俐齿的,倒是也能自圆其说。
墨晔神色喜怒难辨,只冷冷吐出一句话:“你怎知,你的药方就一定是真的?”
“本王为何要相信一个贪墨东家银子的善鑫堂掌柜之言?”
叶婉儿面色一白,她没想到这位摄政王竟然如此难缠。
墨晔却忽然神色暴怒,一脚踹飞了她身边的王守财,那王守财被踹出去一丈多远,吐出一口鲜血。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妄言?焉知不是你们狼狈为奸,倒反天罡!这药方若是有用,本王自不会多说什么,若是这药方有问题,你待如何?”墨晔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