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怔愣,又露出那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来,明显就是心不在焉,墨晔心头还是微堵。
他俯身过去,车内光线骤暗,叶初夏同他鼻息相抵。
他低声,用极其压迫的声线道:“你将继母罗芸看得极重,如今罗闻之被本王一手碾死了,本王没做到维护你身边的人,你会生本王的气吗?”
叶初夏勾着他的小指头,红唇微翘,不畏惧地仰头看他:“那你说说,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墨晔眉宇微蹙,猝不及防地撤回手指。
甚至还掀起来车帘一角透气。
他冷静了几分,说道:“你等着我这么久,不就是想知道本王到底有没有对付沈之远那老狐狸?放心,我没有成功,罗闻之一个人承担了罪责,你可以放心了,沈时泽他的父亲没事。”
说完他周身气息都冷冽起来,叶初夏不知道哪里原因导致这家伙一直认为她就是想保护沈时泽,她总觉得有些无力。
“我说了,就是想等你,你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莫非。。。我要剖心证明我的清白?你舍得吗?”
“你若是想等本王,大可回府去等,何须特意在宫门外等着?叶初夏,你骗不了本王的。”墨晔轻哂,他就没见过比她还会撒谎的女子。
上一次,她就为了沈时泽的事私闯摄政王府,差点死在暗卫的手里,如今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放下?
叶初夏睨他一眼,撇撇嘴:“爱信不信。”
墨晔凤眸微眯,忽地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压到车壁上:“你再说一遍?”
他尾音微扬,带着浅浅的威胁。
叶初夏瞪他:“你干什么?我说一百遍也是这样,你就是不信我,我能如何?”
“信你?”墨晔气笑了,“你要本王如何信你?当初是你要生要死嫁给沈时泽,几日你就如此变化?婚礼上你跟着本王走,如今又来接近本王,你让本王如何信你?”
他声音带上了几分喑哑和怒意,叶初夏被他吼得怔住。
她抿了抿唇,眼眶微红:“你竟然为了这事儿吼我?”
“你不信我也罢了,你为何要凶我?”
“我。。。。。。”
墨晔哑口无言,他就是醋了,这能说吗?
叶初夏不想说话,可墨晔却死死箍住她:“你若是想要沈时泽安然无恙,直接告诉我就是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从未反悔过。”
“。。。我不是。”
“你不必解释,”墨晔沉声打断,“你若要护着他,我日后不碰沈时泽就是了。”
叶初夏气笑了:“你这般笃定我会护着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实际上是很在意我的?”
“。。。嗯。”
“那你为何不信我?你既然在意我,为何又一直怀疑我?墨晔,你若不喜欢我了,那就直说,不必这般怀疑我,我受不住。”
叶初夏说着,泫然欲泣。
她两世为人,从未这般低声下气过。
若是旁人敢这般怀疑她,她定不会给好脸色!
可偏偏,这人是墨晔。
墨晔看着她微红的眼眸,心头微乱,松开对她的桎梏,坐到一旁。
手里的软垫差点成了齑粉,这女人,和那小皇帝一个德行!!
“今日那罗闻之承认的银两和户部账目能对上,本王暂且查不出什么,不过那老狐狸总会露出马脚。”
叶初夏点头:“沈之远为官数载,若是这么容易被你查到,他也不会是多年盘踞朝堂的老狐狸了。”
“说的你好像很清楚他的为人,你之前还不是不许我在你面前说沈家任何人的不好吗?”
“难道不是?”叶初夏挑眉反问。
墨晔勾唇:“自然是了,狡猾的老狐狸。”
他声音微冷,叶初夏轻握住他指尖:“放心,我不会再给奸佞之人伤害我的机会。他们该如何处置你就处置,不必算我头上。”
“至于沈时泽,呵呵,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好,那就挖了女儿红,你我一起喝酒,再谈,如何?”
“如你所愿。”
马车疾驰往相思亭而去。
落日已经看不见了,天边的云霞隐入黑暗。
马车内的琉璃灯燃起了火光。
气氛正好。
叶初夏刚想说什么,忽然一个急刹车,她的身子顿时失去平衡。
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拦停下来。
“怎么回事?”墨晔皱眉,急忙扶住了叶初夏。
他语气寒凉,是个人都能听出不悦和浓重的煞气。
“王。。。。。王爷恕罪,老奴该死!前面是。。。。。是宋家小姐拦路。”车夫战战兢兢地回道。
叶初夏挑眉。
这说的是宋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