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宣平侯府,宣平侯得知女儿被大水冲走,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相比侯府的“悲痛欲绝”。
皇宫内却已经陷入一片死寂。
坍塌的河堤是去年才修缮的,位于京城郊外,名叫敏水河。
敏水河刚修缮完毕时,不少人还赞叹,说这河堤固若金汤,哪怕下三五个月大雨,也不会有事。
可如今不过下了半个月大雨,河堤就崩塌了?
大兴帝被气得发病,头疼欲裂。
他捂着心口,怒声道:“查,给朕查!”
“朕倒是要看看,这河堤为何会崩塌!”他怒不可遏:“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河堤上动手脚!”说完,大兴帝气得大口大口喘气,整个人颤抖。
崔路公公连忙上前,给大兴帝顺气,又喂了他一颗药,大兴帝才舒服了许多。
大兴帝连发三道圣旨,命人彻查河堤崩塌之祸!
朝廷上下震动。
文武百官心思各异。
户部尚书沈大人更是脸色难看至极,当初户部可是拨了十万两银子加固河堤,如今河堤崩塌,他也受到怀疑。
可那十万两银子,是给了工部啊!
难道工部中饱私囊,没将那银子用在河堤上?
一想到这,沈尚书沈之远便恨不得将工部尚书大卸八块。
这黑锅,他可不背!
谁不知道,陛下最痛恨的,便是贪墨受贿之人!
若是让他背锅,他怕是小命不保!
眼下正值他笼络朝臣的节骨眼儿,他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工部尚书也是焦头烂额,那十万两银子,他们也的确用在了河堤上,谁知道为何这才一年的功夫,河堤就崩塌了?
难道那河堤是豆腐渣做的?
一想到那十万两银子,工部尚书便心头一跳。
难道……是有人吃了回扣,偷工减料?
一想到这,工部尚书便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如是过了一夜。
第二日,上朝的官员们一个个都收敛了许多。
金銮殿上,大兴帝看着下方跪着的朝臣,气得脸色铁青。
“朕问你们,那十万两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户部拨款十万两,你们却做出这些豆腐渣工程来?”
大兴帝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杀意。
工部和户部的人,人人自危,生怕这黑锅落在自己头上,一个个都不敢吱声。
大兴帝指着工部尚书,气的咬牙:“你,说!”
工部尚书吓得连忙下跪磕头:“皇上,微臣……微臣也不知啊,这河堤是工部五个郎中一起负责,下面还有员外郎与主事,这,这臣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不堪一击,臣有罪,臣有罪啊!”
说着,他开始给自己扇耳光。
有人道:“皇上,这敏水河堤是工部员外郎罗闻之带领主事一起修建的,他们的账册工部如今还留着,采购材料以及用工情况都在里头,一清二楚,若是有问题,只怕是要将罗闻之缉拿归案审问才是。”
这话一出,原本因为女儿失踪神情恍惚的宣平侯神情一凛。
罗闻之?
这罗闻之,正是他继妻罗氏的父亲。
他这位便宜岳丈,可是工部出了名的蠹虫!
这二人之间倒是关系匪浅啊。
一想到自己女儿生死未卜,宣平侯心中怒不可遏。
他对自己这位便宜岳丈倒是一点好感都无。
说他贪墨朝廷银两,宣平侯是相信的。
难道,又是罗家人害的他女儿?
一想到这,宣平侯便心头冒火。
这罗氏进门后,便一直针对他的孩子,他懒得跟罗氏计较,可罗氏却越来越过分,如今更是因为她父亲间接害得他女儿生死未卜。
宣平侯攥紧拳头,强忍着怒意。
大兴帝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冷着脸吩咐道:“来人,去将罗闻之带来,朕倒是要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敢贪墨朝廷银两,做出这等豆腐渣工程来!”
这话一出,便有人领命而去。
大兴帝又看向宣平侯,淡淡道:“宣平侯,朕知你担心女儿,朕也担忧初夏,只是如今你即便留在这,也无济于事,朕已下令,让京兆尹全力搜救,你且先回去,若是有消息,朕定然第一时间告知你。”
因初夏婚事未定,加之叶婉儿和沈家婚事未操办,所以大兴帝许他半月后再回去边疆,也有收回其兵权之意。
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都开口了,宣平侯只能拱手行礼:“微臣遵命。”
“不过臣想恳请陛下,将此案交由微臣审理。”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