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小姑娘笑容灿烂,朝他拼命招手:“墨晔,快点!”
墨晔也快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如此装扮,再低头瞧瞧自己的装扮,他忽然有些羞涩难当。
他为了能够和她看起来更相配,特意换了月牙白的锦袍,发冠也是精心挑选过的,为了让自己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还特意用了香薰,是叶初夏喜欢的栀子花香,但怕她觉得自己太过女气,又用了些许龙涎香。
没想到……
他看着叶初夏,嘴角微微抽搐:“夏夏,你怎么穿成这样?”
叶初夏本来因为看到喜欢的人很高兴,可看他如此郑重,她忽然有些羞涩,脸也红了:“啊,我们要出门,我这样穿比较方便。”
说完,她使劲吸了吸鼻子,随后眼神越发温柔。
她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酸涩,这家伙,真是傻得可爱,自己不过一句话,他便如此郑重,那她怎么好意思喊他去帮忙呢?
上一世,是她没发现,他将自己放在心上珍而重之。
他问自己喜欢什么香,自己指着院子的栀子花随口说了句“就这个吧”,他却记到现在。
她记得人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是不喜欢这些香气的,如今来见自己,他竟然又是沐浴又是焚香。
叶初夏吸了吸鼻子,看着墨晔说道:“墨晔,你怎么这么好?”
墨晔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刚要说话,就听叶初夏又继续说道:“我有个事要求你。”
墨晔:“……”
刚刚心中的激动,顿时化为乌有,脸色都沉了一瞬,身上气压也低了些,原来如此!
“你不问问我求你什么事吗?”叶初夏歪头看他。
看着她笑容灿烂,他心中却忍不住“咯噔”一声。
她笑得这么开心,难道又是为了沈时泽的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墨晔心中便忍不住升起一股怒气,他竭力压制,可那怒气却怎么都压不下去,反而越来越盛,让他眼眶都有些猩红了。
她总是这样……
以前只要她遇事了,就先讨好自己,等到帮了沈时泽之后或者帮了罗芸这些人,她便又将自己丢弃一边,如今她是要求自己放了罗闻之?
自己刚从工部查到户部,户部有谁呢?沈尚书,沈时泽的父亲,那么说,今晚叶初夏喊他来,就是为了让他放过沈家?
这些人贪赃枉法,互相勾结导致河堤崩塌,害得她差点死了,她也要为了那些人求自己徇私吗?
叶初夏,你的心到底是向着谁的?你怎么就看不清你身边的魑魅魍魉呢?
又或者之前你为我挡箭,不过是一次的苦肉计?
是啊,她总是这样,自己怎么每次都要再栽一次跟头,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望呢?
叶初夏,你的心真的好狠。
墨晔死死握住拳头,深吸一口气,随后声音暗哑:“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为你做的,怎么都行。”
身后的巫山碎青更是恨不得捂住自家主子的嘴。
叶初夏,你真该死啊!
主子都这样了,你到底凭什么能够让主子为你做到如此程度?
巫山和碎青对视一眼,周身杀意暴涨,可是触碰到墨晔的神情,也只能死死压制住,浑身颤抖不已。
不甘啊,太不甘心了。
叶初夏啊叶初夏,你可千万别说错话啊,不然,主子他的醋坛子要翻了,这善鑫堂都要被淹了!
叶初夏看墨晔神色有些不对,心说这人真是阴晴不定心思难猜,她也没在意,只是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陪我出趟城。堂堂摄政王来当我的护卫,会不会委屈了您?”
出城?
巫山和碎青同时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是为那沈时泽办事,不然今晚又要有个男人心碎难眠了。
墨晔有些惊讶,看了看叶初夏的装扮,忍不住问道:“可以,但这么晚了,出城做什么?”
“去找一味药材,之前舅舅为我解毒,发现药材不够了,城外北山那边有,我去找找。”
找药材?
墨晔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脸上也恢复了笑容:“就这个啊,我让人去就行了,你何必亲自去?夜里不安全。”
“不行,这药材只有我认识,你们不认识,放心吧,不是多远,一个时辰就能回来了,好不好嘛……”叶初夏扯住他的袖子,轻轻摇晃。
墨晔只觉自己的心也被她晃得软乎乎酸溜溜的,这丫头就是能够一句话让他破功。
“不过除了这个事儿,还有一事,一会我取药路上和你说。”叶初夏兴致很高。
巫山碎青这些围观的人心又再度提起来了。
这叶家小姐到底能不能一次性给个痛快,这样谁能受得了?
不,有个人受得了,就是他们的主子摄政王殿下。
“夏夏,不如现在一起说了,反正都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