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闻之捂着胸口,艰难地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摄政王殿下,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还是那句话,我罗闻之没有贪污,那铁甲虫才是罪魁祸首。”
墨晔眸光冰冷,声音森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你们工部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罗闻之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他神色嚣张,语气狂妄:“殿下,不必给我机会,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别忘了,我怎么说也是宣平侯的老丈人,你这么对我,呵呵,你还想娶叶初夏,你做白日梦吧。”
罗闻之显然是有恃无恐,他并不认为墨晔敢真的对他动手。
毕竟,他的女儿,可是宣平侯府的夫人。
“呵呵,一个续弦女子的父亲也好意思自称老丈人,你还真是好大的脸。”
墨晔神色越发冰冷,他不再理会罗闻之,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风行:“风行,吩咐下去,给他千刀万剐,各种大刑伺候,本王看看,他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是,王爷。”风行领命,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几个狱卒上前,将罗闻之给死死地按住。
罗闻之终于变了脸色,怒吼道:“摄政王,我乃工部员外郎,你就算要对我用刑,也得经过陛下同意,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才能定我的罪,你无权对我用刑!”
“你这是滥用私刑,目无法纪!”
因为此案牵涉太多,案情太过重大,死伤百姓无数,影响巨大,大兴帝才让摄政王带领三司会审,不然这罗闻之早就被拖下去砍头以儆效尤了。
只是这大庆国已经是贪官如蛀虫,噬尽民心骨?,污吏似毒瘤,吸尽民脂膏。
兵贵神速,若是等三司会审,只怕什么证据都被抹除了,这些官官相护的狗东西,早就让大庆国成为了个空架子。
墨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森寒:“目无法纪?罗闻之,你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你还配跟本王讲法纪?至于陛下,等你交代清楚,本王自会向他禀明一切。”
说完,墨晔再不看罗闻之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天牢。
罗闻之凄厉的惨叫声,从身后传来,墨晔脚步未停,神色依旧冰冷如初。
“啊!!”
“摄政王,你不得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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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牢出来,墨晔的心情很沉重,罗闻之的态度,显然是有恃无恐,他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依仗?
宣平侯是不可能的。
他那未来老丈人他了解,是个循规蹈矩,迂腐又古板的老家伙,又最为刚直不阿,所以先帝才对他多有爱重,还将免死金牌赐予他。
墨晔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刚走进书房,青峰便匆匆走了进来:“王爷,叶姑娘请您夜里去善鑫堂相聚。”
墨晔神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可是初夏又毒发了?”
“属下不知,叶姑娘并未说明。”青峰说道。
墨晔心中焦急,转身便往外走:“不行,本王得去看看,若是她毒发了,不行,你现在马上去将孙神医请过去。”
青峰见状,连忙拦住他:“王爷,叶姑娘看起来好好的,并非是她毒发,估计是另有要事,而且,叶姑娘的二舅舅初凌岳已经在为她调配解药了,叶姑娘说,让主子放心。”
墨晔闻言,这才停下了脚步,松了一口气:“若是初凌岳在为她调配解药,那就不必去请卿卿了,初凌岳的解毒本事,更胜一筹。”
说到这,他看着青峰,神色凝重:“既然不是为了解药,这么晚了,她找本王做什么?难道是时疫方子有眉目了?”
“应该不是,这才刚过去一日。”
“青峰,你说会不会是她想本王了?”
“王爷,你们刚分开不到一日。”
墨晔一听完,随后板着脸,那都能阴沉到滴水了,青峰暗道不好。
随后急忙换了句话:“属下想,叶姑娘如今想见您就是好事,她以前对您避如蛇蝎,这样亲自邀约,说不定是去赏月呢。王爷日日政务繁忙,没有时间陪伴叶姑娘,此时出城赏月,或者去摘星阁,都是不错的选择。”
“那把你的收藏的那些好酒都给本王拿来。”
墨晔眼睛一亮:“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本王要和初夏对月小酌,促膝长谈。”
“走,去善鑫堂。”
墨晔说着,便大步往外走,丝毫没意识到,现在是深夜了,若是没事,叶初夏也不会这么着急地约他,看来,墨晔是被以前的叶初夏吊足了胃口,连这么简单的逻辑都顾不上了。
他激动万分,甚至郑而重之梳洗打扮了一番,这才上了马车。
等下了马车,看到善鑫堂门口站着的叶初夏时,墨晔眼睛都瞪大了。
叶初夏这是……什么装扮?
只见她身穿浅灰色短打,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袖口也紧紧束着,背后还背着一个背篓,身旁,跟着巫山碎青二人。